莫纯读完后突然撕开睡袍前襟,露出右肩胛骨下方一个圆形的烙痕——精确的lw标记,与打火机上的完全一致。
这不是他烙的。她冷笑,是我自己烫的。用他落在套房的烟斗。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回到别墅。莫纯径直走向记忆室,从暗格取出本皮质账簿。封面上用金漆写着1976-1980,翻开后全是密码般的记号。
雷万山的秘密。她将账簿扔在桌上,他走私的不只是毒品和文物,还有活体器官。账本最后一页记录着莫爷的名字,后面标着日期和价格。
魏东看到那行字时血液凝固了:莫清明,1980.8.15,200万港币(心脏,匹配成功)。
我带着账本亡命两年。莫纯的声音突然疲惫不堪,直到1982年周明德找到我,说他父亲留下的资料能帮我翻盘。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正好照在账簿某页的红色指纹上。那指纹比常人的大一圈,边缘有特殊的波浪纹——正是翡翠扳指留下的独特印记。
雷万山以为我死了,我也以为他放弃了。莫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次带出了血丝,直到三年前,我收到个匿名包裹。
她从账簿里抽出张近期照片:某东南亚医院的vip病房,床上枯瘦的老人正在接受输液。虽然像素模糊,但左手小指的翡翠戒指清晰可见。照片背面印着日期——正好是三个月前。
我立刻知道他要死了。莫纯擦掉嘴角的血,蓖麻毒素混合马钱子碱,晚期症状就是肝昏迷。但没想到...
她没说完,因为周医生的车正急刹在门前。他冲进来时手里举着手机:曼谷那边刚确认!尸体dna不匹配,病房里死的是替身!
莫纯的反应快得惊人——账簿塞回暗格,手枪上膛,同时踢开地板某块木板:东子,下去!
魏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推进地下密室。最后一瞥中,他看到莫纯站在窗边,逆光中的剪影挺拔如松,右手举枪左手持镜,正在观察海滩情况。
记住,她的声音从地板缝隙传来,雷万山真正的标记在——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整栋别墅剧烈摇晃,魏东在黑暗中撞到储物架,几十个玻璃瓶砸碎在身旁。等耳鸣稍减,他听到上方传来交火声——莫纯的瓦尔特ppk特有的脆响,夹杂着某种重型手枪的闷响。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停了。密室的暗门被推开,周医生满脸是血地探进来:快走!他们用了汽油弹!
魏东爬出来时,别墅前半部分已成火海。周医生拖着他往后门跑,途中魏东瞥见莫纯倒在书房门口,胸口一片血红。
小姨!他挣脱周医生扑过去。
莫纯竟然还清醒,右手紧握着什么。看到魏东,她艰难地抬起手,将那个沾血的翡翠扳指塞进他掌心:标记...在...
她的瞳孔开始扩散,但嘴角却浮现出奇异的微笑。顺着她视线方向,魏东看到海滩上躺着个穿西装的身影,海浪正一下下冲刷着那人的左手——小指处空荡荡的,翡翠戒指不翼而飞。
密码...0618...莫纯的声音越来越轻,灯塔...保险箱...
周医生强行背起莫纯往后门冲去。魏东正要跟上,突然注意到燃烧的书桌抽屉里露出金属光泽——那是莫纯的打火机,刻着lw的底部正在高温中逐渐变形。
他鬼使神差地抓出打火机,烫伤的手掌传来钻心的痛。跑出别墅百米后,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气浪将三人掀翻在沙滩上,魏东最后的意识是周医生在喊什么,以及莫纯染血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那枚从死者手上夺回的翡翠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