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由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堆起更热切的笑容：“高桥先生过奖了，我们只是做些应用层面的小开发，混口饭吃。“
”不过........倒是高桥先生的事务所，最近可是名声大噪，连警视厅的白鸟警部都赞不绝口，说您帮他们解决了不少头疼的难题。”
他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马屁，试图拉近关系，同时揣摩着对方的真实来意。
远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指尖轻轻点了点光洁的桌面：“名声都是虚的，解决实际问题才是根本。我最近筹备一家科技咨询公司，需要一些在软硬件结合、特别是具有系统级思维能力的核心技术人才。我注意到.......”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飘向窗外停车场方向，“贵社社长专用轿车的智能辅助系统，以及贵社长家中的全屋智能家居系统........似乎有一些非常规的、精巧的底层优化。这不像市面上任何一款成熟方案。”
大木由社长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那套系统……是他那个沉默寡言的司机，时任公明，几年前私下鼓捣出来“孝敬”他的小玩意儿，确实比原厂系统流畅智能得多。
他也一直当作是自己的一个小小享受和谈资，偶尔向合作伙伴炫耀一下“我们公司的技术底蕴”。
没想到，竟然被这位侦探注意到了！
“啊……这个，这个嘛，”大木由干笑两声，脑筋急转，“是……是我们技术部的一个预研项目，放我车上做做测试，不成熟，不成熟的小东西。”他下意识地想把功劳揽回公司，又怕对方深究。
“预研项目？”远介的笑意深了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粉饰，“可我听说，贵社技术部的主力都在商用软件打包上。能写出这种层级优化代码的人，思维模式更像是系统架构师，而不是应用工程师。”
远介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更重的分量........
“大木社长，我是个侦探，习惯看到事情的本质。我也很欣赏真正有才华的人。与其让这样的才华隐藏在司机的身份后面，只为一辆车服务，不如让它有个更广阔的舞台发光发热。您说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木由哪还能不明白。对方不仅知道那是时任的手笔，甚至连时任的处境和自己的小心思都摸透了。
他背后渗出冷汗，一方面惊惧于对方情报的精准，另一方面也迅速权衡利弊：高桥远介显然是为时任公明而来。
自己扣着这样一个人才当司机，除了满足一点虚荣心，实际并无大用，反而可能因为这次被发现而得罪这个背景不明的侦探。
如果顺水推舟……
“高桥先生真是……明察秋毫。”大木由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笑容变得诚恳了许多，“不瞒您说，时任那小子，确实有点歪才。就是性格闷，不爱说话，放在技术部怕他不合群，我看他开车稳当，就暂时让他跟着我。“
”没想到这点小事都瞒不过高桥先生的法眼。您要是看得上他，那是他的福气！我绝对支持，绝对配合！”
“社长能理解就好。”远介靠回沙发，气氛缓和下来，“我不会让您难做。正常的离职手续，合理的补偿，我都会处理。至于时任先生那边，还需要社长您……行个方便，安排我们单独谈谈。“
”当然，为了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未来我的科技咨询公司，在一些非核心的外包测试或者兼容性验证业务上，或许可以优先考虑与巨木合作。” 一个巴掌一颗甜枣，远介用得娴熟。
大木由眼睛一亮，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不仅送走了可能带来麻烦的“秘密”，还攀上了高桥远介这条线，甚至可能拿到业务。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这就叫他上来！高桥先生稍等，您喝茶，喝茶！” 大木由几乎要亲自去泡茶了。
时任公明被叫进社长室时，脸上还带着惯常的恭谨和一丝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