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很多场合,在很多案发现场,我们确实看到了一些……令人担忧的现象。”
他的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水务怜奈,那眼神并不咄咄逼人,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远介那俊朗清秀的脸庞配合导播室内的光照灯,形成了一种令女性窒息的,绝杀的美感.......
让见多识广的怜奈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心慌,脸颊微微泛热,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直视。
远介没有在意她细微的反应,继续用那种平缓却极具力量的语调说道: “很多的……嗯,比如一些‘高中生侦探’,或者一些身份不明、却自称‘侦探’的可疑人员,”
他刻意在“高中生侦探”和“可疑人员”上做了微妙的停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他们为了所谓的‘破案’,为了追求个人英雄主义式的‘正义’,可以随意出入警戒线内的案发现场,可以凭借个人喜好违法调动基层警员,可以不顾程序肆意干涉案件调查进程,甚至……破坏现场关键证物,非法闯入他人住宅!进行违法窃听之类的事情,也并非罕见。”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一层层剥开了笼罩在“名侦探”光环下的某些混乱与无序。
“这些行为,往小了说,是年少轻狂,是缺乏专业素养;往大了说,”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不仅是对现行法律秩序的公然挑衅和破坏,更是对日夜奋战在一线、努力维护社会治安的广大警方人员,以及无数恪尽职守的基层警务人员辛勤付出的……全盘否定和极大不尊重!”
演播室内落针可闻,只有他清晰而冷静的声音在回荡。水务怜奈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尴尬,屏息凝神地听着,导播间里,工作人员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而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甚至……可笑的是,”远介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弧度,“在这其中,个别人士,非但没有意识到自身行为的越界与不当,反而被冠以‘日本警方的救世主’,乃至什么‘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混合着无奈与冷峻的神色。
“这种将个人凌驾于体系之上,将偶然的灵感与推理天赋视作可以践踏规则资本的心态,这种沉浸在自我满足的英雄叙事里的行为……请原谅我的直白,”
他直视镜头,目光如炬,“这真的,让我感到……非常可笑。这绝非一个健康社会应有的现象,也绝非侦探这一职业应该承载的扭曲形象。”
他这番言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每一个生活在米花町,甚至整个日本关东地区的观众,几乎都在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同一个名字——那个曾经频繁出现在报纸头条,如今却神秘消失的高中生侦探!
“高桥先生!”水务怜奈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确认语气,仿佛要替所有观众问出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难道您刚才所指的……就是那位曾经名声大噪,如今却行踪成谜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吗?”
瞬间!
所有的聚光灯仿佛都汇聚在了高桥远介的身上。
摄像机镜头死死锁定着他沉静的面庞。
导播间里,导播握紧了拳头,紧张地盯着监视器。
电视机前,无数观众——包括正在事务所里边吃泡面边看电视的毛利小五郎,密切关注直播的柯南本人,以及无数熟悉工藤新一这个名字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屏住了呼吸。
气氛,在这一刻,被彻底推向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