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的话,像在卫若眉的耳畔炸了个惊雷。
他这是什么意思?
特意托友人去说自己的坏话,抹黑自己,好让平南郡王与郡主因云熙的不堪决定退婚?
这是向来守礼尊道的云熙干出来的事?
卫若眉简直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人皆称颂,有口皆碑的端方君子“云熙”吗?
云熙见卫若眉一脸的愁容,知道卫若眉在想什么,干咳了声:“表妹,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卫若眉声音微颤:“表哥,不能,你不能这样,此事重重损你清誉,且万一舅舅舅妈知道,可不是更要恨死眉儿?眉儿在云府,便再无立足之地。”
“我不会让爹和娘知道的。表妹放心。”
卫若眉呆呆站立,喃喃道:“表哥,眉儿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不值得?”云熙似有一些激动,“眉儿,你一点也不似从前的你了。”
从前的你?
卫若眉恍然地听着这个词,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若不是云熙提及,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了。
四五年前,自己才十二三岁,那时见到云熙,是在盛州的卫府。
“表妹,那时的你,活泼快乐,每日似蝴蝶一般,翩然飞舞。云熙早就心悦了。”
卫若眉望向云熙,那深潭一般的漆眸,像蕴藏着一簇燃烧的火苗。
那时的卫若眉对于云熙,高不可攀。
可是几年光景,卫若眉却从云端跌进了泥沼。
卫若眉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了:“表哥,可这一切都过去了,舅舅舅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为了我,与爹娘抗争,只会令眉儿万分愧疚,这不是我想要的。”
云熙见卫若眉伤心,有些手足无措,思虑良久,艰难地说道:“要不,唯一的办法,就是委屈表妹,嫁与我作妾吧,有云熙护着你,谁也不敢动你,爹娘也不会再针对你,说句不孝的话,总有一天,爹娘神游宇外,云熙定将欠眉儿的,全部补偿于你。”
卫若眉不停地摇头:“表哥,这样不可以啊,我娘不会同意的。我也没有颜面对死去的父兄。”
“可我不想看见你嫁给别的男子!”云熙的眸光黯然失色,痛苦地说道。
一切又回到无解地状态。
目送着卫若眉离开,云熙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一并推了下来,久久地伏在书桌上一动不动。
望江楼依水而建,揽月河由西向东贯穿着整个禹州城。
揽月河在大晟十分有名,不仅因风光秀美,两岸繁华,最有名的是河面上穿梭往来的雕梁画栋的各色画舫彩船。
禹州城富商云集,财力雄厚,自古的繁华之地。
这画舫彩船分私人与“官家”两种。
私人的是有钱的客商自家使用,通常用于三五好友聚在船上游览玩乐,或宴饮,或聚会,或赏歌舞,或猜谜射覆。
“官家”并非是官府,而是各大勾栏酒肆所有,每家的画舫造型皆大同小异,船首飞檐翘角下悬着两只精致的大红灯笼,点亮这红灯笼的时候,游客们可任选一舟上船,有了游客,这灯笼便会熄灭,画舫内便有了红绡帐底卧鸳鸯话本子的素材。
外地人来禹州,无不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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