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农妇将自己与徐公子误当作夫妻了。
卫若眉吓呆了,连摆手都忘了,眼见那妇人一阵风一样又要跑走,卫若眉急了,叫道:“大娘可是误会了,我与他不是夫妻。”
大娘停住脚步,折返回来:“不是夫妻吗?你二人可真是太有夫妻相了,公子俊俏,姑娘貌美,任谁看了都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啊。”
徐公子递了个眼神给卫若眉,说道:“大娘误会了,让这位姑娘单住一间,我与这位公子一起睡一间。”
“好好,你们随便安排就行。”
卫若眉听到徐公子如此安排才放下心来,怀着几分感激看了看徐公子。
过了一会,几个小炒田园蔬菜加炖鸡汤便端上了桌子,三人饿了一天,徐公子与林捕头都饱餐了一顿,只有卫若眉没有一点胃口,忧心忡忡地说道:“今晚不回云府,云府肯定又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故,这可怎么办?”
徐公子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乐善堂原本是徐氏的祖业,赵三娘子与我有些交情,我昨日差人与她说,如果我们今日回不来,便让她差人向云府报信,说是她生病了,留你照料她一晚上。”
什么?
卫若眉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徐公子连这都安排好了?
也就是说,今晚即使不回去,赵三娘子也会把此事处理妥当?
要知道赵三娘子行善多年,在禹州城的口碑极好,世人皆称颂她为活观音,她若告诉云府,卫若眉没有回府是与自己在一起,那便不会有任何人再猜疑。
卫若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徐公子……公子,太谢谢你了。”
“谢我?姑娘可是打算回去了,又要与我绝交了?”徐公子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悠悠地说道。
“不,不敢。”卫若眉怯生生地说道,心情却大好,所有顾虑一扫而光。
“那现在,吃得下饭了吗?”徐公子不紧不慢地问道。
“吃得下,吃得下,鸡汤好香啊,都被你俩喝光了。”卫若眉嗔道。
“嗯,还有些鸡骨头留给你。”他扬了扬眉头。
“哎,我可只喝了一碗,都是徐公子喝了。”
林捕头也不算太笨,总算是看出了些苗头。
卫若眉忐忑不安地在陌生农户家中留宿了一晚,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夜里雨停了,次日一早,徐公子便带着两人乘舟过河,与自家马车夫汇合,徐公子先将林捕头送去衙署交差,再将卫若眉送到乐善堂。
卫若眉提心吊胆的下了马车,徐公子也跟了下来。
“等等。”徐公子叫住她。
“徐公子,什么事?”
徐公子伸出手掌,摊开掌心,卫若眉父亲亲手做的那支桃木簪子赫然出现在他的手心之中。
他要不说,这连日紧张,自己差点都忘了这支簪子,没想到他竟然带在了身上,只等要分开了才拿了出来。
卫若眉面露喜色,伸手去拿,徐公子却收拢手指,握住木簪往后缩了回去。
“这……”
“别动。”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往前走了一步,靠着卫若眉更近了些,将那簪子轻轻地别在卫若眉的发髻之上。
卫若眉呆住了,只见他转身上了马车,回徐府去了。
回到乐善堂之后,果然如徐公子所说,赵三娘子昨晚还没天黑之前,就派林淑柔小娘子亲自去云府告知了卫氏卫若眉今晚回不去了。
看着赵三娘子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卫若眉心情复杂极了,这个突然在近些日子闯进自己的生活的徐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又究竟想干吗?卫若眉实在是想不通。
夜里回到青竹院,卫氏十分高兴:“那赵三娘子的病可好了?你昨日留宿一晚,照顾于她,可是一夜没睡?”
卫若眉含糊道:“不过是起夜瞧了几次,倒也不是一夜未睡的。”
“那就好,那今晚用完晚膳,早早去洗个热水澡,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