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羽见卫若眉一副娇嗔模样,又被她逗笑了:“好好画你的图纸,没画好,看我怎么罚你。”
卫若眉做了个鬼脸算是回应。
“再后来,云裳邀请玄羽到云府做客,玄羽又来了青竹院陪夫人叙话,这些夫人便都亲历了,其中细节,夫人都是知晓的。”
那时卫氏并不知晓孟玄羽的身份,只当他是“徐公子”,还热情地邀请来青竹院,孟玄羽龙章凤姿,样貌出挑,且礼数周全,行为端方,当时是动了认他为婿的心思的,觉得这徐公子也可以是卫若眉的良配的。
只不过卫氏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卫若眉嫁给云熙,又觉得对这徐公子不甚了解,才没有执意下去。
孟玄羽继续陈述首。
后面的事,卫氏事多半知晓,孟玄羽在春日宴当天现身,并处罚了禹州城中造谣抹黑他的一批人,同时还处置了暗中买凶绑架云裳与卫若眉的陈娇娘,雷霆手段一出,禹州再次人心慌慌。
孟玄羽简单带过春日宴处置歹人的过程,又说起了卫若眉生病。
“玄羽那段时间刚刚宣布回了禹州,堆积如山的公务等着处理,云煜差人来通报眉儿生病,高烧不退,玄羽心急如焚,丢下手头公务,找来文钦,从王府冰窖装了冰块,跟在文钦后面,罩着披风,混进了青竹院。”
卫氏回忆起当时情景,当时见着这个罩着披风的男子,极度生疑。
只是沈文钦何等样人,整个云府都非常信任沈文钦,既然是沈文钦带来的人,卫氏也不便过多质问,云煜又配合着将自己支开,孟玄羽就第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得潜进了女儿的闺房,那时卫若眉重病卧床,那可是什么样儿都给这糟心的孟玄羽给看了去。
心中又是气,又是不忿,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因玄羽在西部打仗,那边士兵高烧不退,都是以雪擦身降温,是以玄羽从王府的冰窖里带了些冰块来助眉儿退烧。”
“擦身?”卫氏差点没从椅上掉了下来。
孟玄羽吓得连忙解释:“卫夫人不要误解,我只是将冰块裹在手巾中敷在眉儿额头上。”
卫氏这才放心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玄羽这份心意是好的,法子也是好的,只是这冰块可以交给妾身来帮女儿敷,何须玄羽亲自动手。”
卫氏心中想的始终是男女大防。二人在没有正式的名份之前,所有的亲近的交往,都是有违世俗礼法的。
至少,卫若眉是这样被教大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卫若眉与孟玄羽两人尽皆面红耳赤。
这不是很明显吗?
孟玄羽就是想亲自上手。
“那眉儿在病间,你来青竹院就这一次吗?”卫氏不依不饶,非要将所有的事情弄个清楚。
“回夫人话,两次,第二天,玄羽让沈文钦以带你看药材的由头,将你带去了沈府,玄羽便在云煜的遮掩下,再来看了眉儿。见眉儿完全没事了,玄羽这才放心。”孟玄羽向来狡猾,但今天却无比诚恳,有问必答,句句属实。
卫若眉却想起那天,自己想要躺在躺椅上,孟玄羽不由分说将自己抱了过去。
那时病得昏沉沉,卫若眉嘴上是抗拒的,但,躺在他的怀里,是那样的安宁舒适,心里觉得不应该这般,但身体却又一点也不排斥。
卫若眉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自己好像早就喜欢上孟玄羽?到底是从哪一个时刻开始的呢?
孟玄羽见卫若眉神色古怪,便猜她想起那日自己抱她的情景,唇边不自觉得浮出一抹浅笑。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可爱?让自己忍不住时刻的想靠近她。
若眉病好之后,孟玄羽便以新建王府,卫若眉懂建筑为由,让她参与云氏木艺画舫谈会。
卫氏正是那天见到孟玄羽送给卫若眉的那张大灰狼给小白兔敷冰块的画,才猜出孟玄羽来过青竹院。
当时感觉,天都塌了,云熙若知道了,怎么得了?
孟玄羽老老实实交待了与卫若眉所有的交往细节,卫氏心中说不出的感慨,这孟玄羽的所作所为与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如此细心周到, 如果说只是为了一时新鲜猎艳之举,实在是说不过去,每个细节都藏着温柔地呵护,这如何装得出来?又有什么必要去装呢?
卫氏的心,一点点地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