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沈文钦儿子的满月宴上,孟玄羽不时地与沈文钦耳语,并且有说有笑,卫若眉就知道孟玄羽与沈文钦关系非比寻常,只是不知道两人竟然甚至超越了君臣关系,更似挚友。
“你几时认识文钦哥哥的?”卫若眉好奇问道,要是眼下只有卫若眉与孟玄羽两人,卫若眉知道这孟玄羽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交待,必要耍上一通宝才行,所以卫若眉赶紧趁着孟玄羽现在愿意谈及此事的时候问了出来。
孟玄羽看穿了卫若眉的心思,暗自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玄羽九岁去往盛京与皇子们一起读书,在盛州一呆就是五年,十四岁时父王病重才特赦回了禹州,那时我父王卧病不起,文钦经常跟随他父亲来王府帮我父王看病,一来二去,我与沈文钦便相熟了。”
这段往事,卫若眉认识孟玄羽没多久时,他便大致的告诉过自己,只是说得不详细,也没提到老靖王病重,沈文钦父亲——广仁堂的东家给老靖王看病这段。
孟玄羽说的他十四岁时发生的事,那距离现在已经七年之久了。
这后来的七年里,孟玄羽又经历了些什么?大约就是孟玄羽说的那些腥风血雨,与他的二叔孟宪斗得你死我亡的过往吧。
云裳听完也有些诧异:”原来王爷与文钦竟然相熟这么久了,只是从来没听文钦提起过。”
“是我不让向外人提起的,那时局势晦暗不明,我不想将他卷入我与孟宪两人的争斗中。”孟玄羽淡淡地说。
云裳低头沉吟,心中想道:能被沈文钦信任多年,孟玄羽此人人品定不会太差。想来以前确实是被各种传闻误导,错解他了。
“我在西部平叛之时,见过文峻。”孟玄羽注视着云裳说道。
适才还因沉浸在往事中,有些心不在焉的云裳听到此话,猛地像被雷击了一下,怔住了。
孟玄羽接着说:“西部的戎夏部落在大晟朝建朝之初臣服我大晟,只是其部狼子野心,总想侵占大晟的领土,是大晟西部边境最大的隐患。
原本倒也消停了好些年,谁知前些年换了位新君宸玦继位。
此人有些手段,暗中蓄积力量,近些年养成了些气候,开始联合起他西境各部落,不停地攻打大晟边界。
因对方来势汹汹,原本的驻守西境的梁王部招架不住,请求朝廷增援,朝廷先后派了几位将军前去,皆是损兵折将,吃了数个败仗。
如此,便更增长了戎夏的气焰,于是朝廷指派本王亲自领兵前去增援梁王。”
三人听着孟玄羽讲起西部平叛一事,皆是肃穆恭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去了西境之后,本王在梁王军中竟意外的见到了沈文峻,着实是好奇啊,文峻在本王眼里,斯文有礼,只是作为男子,却有些弱不禁风,不曾想竟跑去军中历练了。”孟玄羽脸上挂着微笑。
他与沈文钦多年好友,自然也对文峻十分熟悉。
云裳声音微颤:“那他……现在怎样了?”
“他自家学医的,自然是在梁王军中当了一位随军的医官,他家学渊博,记性又好,梁王实分器重他,已经是梁王的左膀右臂了。军中常常见到血肉横飞惨状,文峻倒渐渐长大,算长成了条汉子了。”
云裳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原来有些人经历了事情,便会飞速的长大,文峻从什么事都依赖大哥沈文钦,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竟不知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