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我知道的,我只是私下与你才说,只是眉儿实在想不明白,我父亲与社稷有功,又有才能,懂各种兵械制造,他对大晟,是有用的,为何孟承旭非要杀了他。”卫若眉问道。
卫氏沉吟了一下:”朝堂的事,娘知道的不多,父亲出事之后,他之前的同僚好友,都成了缩头乌龟,谁也不曾来接近我们,只有许铮许太医,见娘那时病重,来看娘,他说皇帝觉得元谨不肯为他效力,留着就是祸患,所以才要杀他。”
这些事发生时,卫若眉才十二三岁,只知道大概,并不会分析内在原因,如今听母亲提起这段往事,不由唏嘘不已。
卫氏抽泣道:“我也是劝过他,你是大晟的臣子,不要管他们皇子之间怎么争权夺势,谁上位就听命于谁就好,何必固执已见,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你父亲就是不听,他是个执拗的性子,一条道走到黑啊,他说他只忠于太子殿下了,宁死都不会效力孟承旭。娘怎么劝他都不听啊。”
起初还是小声抽泣,说到后来,又触动了伤心往事,卫氏便大声的哭泣起来,任卫若眉安慰也不见效果。
眼见卫氏越哭越凶,卫若眉伸出手臂将母亲抱于怀中,如同自己幼时,母亲常常将自己这般揽在怀中安慰一样,“娘,父亲要全了他的忠义,我们只能理解他,他若不是忠义之人,又怎会对娘的爱也如此忠贞,父亲他就是这样的人。”
卫氏收住了些声音,连连点头:“他是这样的人,不懂变通,也不会变通。”
一边哭着,一边拿出帕子擦拭着眼泪。
卫若眉挤出一个笑容:“娘,本来是要你说些父亲有趣的事,谁知说来说去,又说这些伤痛的往事,娘要答应眉儿,眉儿出嫁之后,你便多想些父亲有趣的事情,不要再想这些悲痛的事,可好。”
眼见女儿婚期只有几日,卫氏止住哭泣:“娘知道娘知道,你大可放心,娘是在这云府长大的,一切都熟悉得很,如今我日日陪着母亲说说话,同他们几个小辈玩玩叶子牌,时间过得极快。”
卫若眉突然说道:“娘,眉儿突然想到一个事。”
“何事?”卫氏不解地问。
“娘,你可还记得眉儿跟你说过的林淑柔小娘子?”
“自然是记得。”卫氏点头,“你说她误入画舫,被一盛州来的贵气公子错当成妓子欺负了,后来生了阿宝,被家人不容,身败名裂逐出了家门,是她吗?”
“是的,后来她便被乐善堂的赵三娘子收留,留在乐善堂帮助赵三娘子打理乐善堂。”
卫氏疑惑:“那眉儿提及林小娘子的意思是?”
卫若眉依偎进卫氏的怀中,“娘,我想让林小娘子带着阿宝,住进青竹院中来陪你,不知这样是否行得通,毕竟那乐善堂,人多嘈杂,于阿宝的成长来说,环境不是很好。”
卫氏沉默少许:“娘倒是愿意,多了个人陪娘,每晚娘回了青竹院,便不会再孤单,只是那林小娘子她可愿意?”
“我已经让风影通知她来参加我与玄羽的婚礼,到见面之时再问过她。”
不多时,卫若眉终于睡意来袭,打着哈欠,眼皮子一沉,便在母亲的怀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