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在盛京五年里,最珍贵的财富。也因为学习了这些,我回禹州之后,原本,年幼的我根本不是孟宪的对手,我选择了隐忍不发,暗中选拔死士训练,才翻盘赢了孟宪。而那些快速训练的方法,恰好就是卫夫子教的。“
孟玄羽感慨道,“每当夜深人静,其他人都入睡后,我便点起一盏小灯,如饥似渴地阅读那些兵书。
卫夫子送的不仅仅是书,更是一个广阔的世界,一个可以让我的精神摆脱现实困窘、自由驰骋的天地。在他的悉心引导下,我如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军事理论的精髓。
如何快速操练新兵,步兵、骑兵、车兵、水师各兵种的优劣及其相生相克之道,如何计算粮草辎重、规划行军路线、打造和运用不同的兵械……这些知识,像种子一样,深深埋在了我的心里。”
“卫夫子于我,亦师亦父。”孟玄羽总结道,语气诚挚,“他不仅在我最孤苦无依时给予了物质上的帮助和精神上的慰藉,更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韬略之路的大门。可以说,没有卫夫子当年的暗中栽培,便绝不会有后来能在西部平定叛乱的孟玄羽。他是我在盛京那五年灰暗岁月里,唯一的温暖和希望。”
说到这里,孟玄羽停了下来,目光柔和地看向卫若眉,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些许熟悉的轮廓。他轻声问道:“若眉,这位卫元聪夫子——你的大伯父,我的大恩人。”
卫若眉迎着他的目光,眼中已有莹光闪动,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微哽咽:“玄羽,这世间,好小啊,兜兜转转,竟然有这么多的因果关联。”
孟玄羽拨了一下卫若眉额前秀发,眸光沉沉,表情却有些凝重,显然,这些往事触及到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卫若眉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玄羽,你说的那个路过的小姑娘不会是……我吧?我好像记得八九岁的时候,去明伦堂,遇上过一个小哥哥被四皇子他们的人推到池塘里了,只是记不太清楚,又像是推池里,又好像是被扔到泥坑里了。我那时太小了,记不真切了。”
孟玄羽嘴角微勾:“记不得就记不得吧,在你看来,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他而言,是重于泰山的援手,他肯定会记住的,甚至会记一辈子的。”
“你说的有理。”卫若眉轻声说,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卫元谨因精通城防设计和兵械制造,偶尔会被召入明伦堂,为皇子们讲授一些兵械常识。她那时年纪尚小,却也对那些奇巧的机关、威猛的兵器充满好奇,常常缠着父亲带她同去。
明伦堂的晨光,夕阳,以及明伦堂的一年四季,还有那银杏树,桂花树,一切一切,都有些遥远和模糊,但依然是那样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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