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盛州明伦堂卫夫子教过的训练死侍的方法就派上了大用场。”孟玄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跟徐氏祖母说了我的想法,她起初不同意,怕我出事。可我跟她说,我不能一辈子躲在乐善堂,我要为母亲、弟弟妹妹报仇,要夺回靖王府。她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还助我在乐善堂重修了一个密室,让我们可以在里面训练。”
从那以后,孟玄羽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
白天,他跟着先生读书,读的大多是兵法谋略;晚上,他就带着十几名挑选出来的孩子,躲进密室训练。这些孩子里,有赵琪,还有绵绵的兄长,绵绵的兄长在那一夜的殊死搏斗中被敌人杀死,而赵琪成为了禹州精锐鬼影卫的统领风影。
他们都知道孟玄羽的遭遇,也愿意跟着他,一起干一番大事。
密室里没有烛火,只有几盏油灯,昏昏暗暗的。
孟玄羽教他们拳脚功夫,教他们暗器的用法,教他们如何在暗处潜伏,如何一招制敌。训练很辛苦,每天都有人受伤,有人累得瘫倒在地,可没有一个人放弃。他们看着孟玄羽,看着他即使手臂被划伤,流着血,也依然坚持示范动作,心里的信念就更坚定了。
“那四年,我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孟玄羽说道,“晚上训练到深夜,白天还要抓紧时间看书。有时候累得不行了,就趴在书桌上眯一会儿,醒了继续练。我心里憋着一股劲,我要变强,强到能亲手杀了孟宪,强到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卫若眉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孟玄羽的手臂。她能想象出那些日子的艰辛,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仇恨与不甘。她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四年时间,转瞬即逝。孟玄羽长到了十八岁,他训练的那些孩子,也成了万里挑一的顶级杀手。他们个个身手矫健,眼神锐利,随时准备为孟玄羽赴汤蹈火。
复仇的时机,也终于到了。
徐氏通过自己的人脉,摸清了孟宪的行踪。她告诉孟玄羽,每月十五,孟宪都会在靖王府里设宴,招待他的亲信,那天晚上,他的防卫是最松懈的——因为他觉得,整个禹州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没人敢对他下手。
“我们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孟玄羽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紧张,“我带了十八个人,都是训练中最出色的。我们趁着夜色,翻进了靖王府的围墙,一路避开巡逻的侍卫,朝着孟宪设宴的前厅摸去。”
那天晚上,月色很暗,云层厚厚的,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靖王府里一片热闹,前厅传来丝竹之声和欢声笑语,孟宪正跟他的亲信们喝酒划拳,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孟玄羽带着人,躲在廊柱后面,屏住呼吸。他看着前厅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那个毁了他家庭、害了他亲人的男人,眸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握紧了手中的刀,刀柄上的纹路硌得他掌心生疼,却让他更加清醒。
“时机到了。”孟玄羽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