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好了!造办处出事了!”
亲卫语速极快地将柳国公羞辱梁王、欲对云裳不轨、风影拔剑挟持国舅、如今柳国公坚持要王爷立刻前去处置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孟玄羽的脸色,随着亲卫的叙述,一点点沉了下来,最终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茶盏被袖风带倒,滚热的茶水泼洒出来,浸湿了摊开的公文,他却浑然未觉。
“柳金瀚!”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周身瞬间迸发出的凛冽杀气,让书房内的温度都骤然降低了几度。柳国公折辱梁王,他或可暂时隐忍,毕竟涉及京中核心皇权,牵一发而动全身。但他竟敢将龌龊心思动到云裳头上!还有风影……风影是他麾下最得力的暗卫之一,更是卫若眉的贴身护卫,动风影,无异于打他靖王的脸!
“备马!”他声音冰寒,不容置疑。
当孟玄羽带着一队亲兵,马蹄声如急雨般踏破禹州城午后的宁静,赶到造办处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眸中的寒意更盛。
院落中央,柳国公坐在一张不知从何处搬来的太师椅上,兀自叫嚣不休,脖颈上那道细微的血痕已然凝固,却被他当做炫耀般的勋章,不时指给周围的人看。
他的护卫们刀剑半出鞘,将现场隐隐围住。
梁王孟承佑站在一旁,面色沉静,但紧抿的唇线显示他正极力克制。卫若眉与云裳二人神色肃穆一言不发,站在廊下,脸色苍白而冰冷。
风影则被两名柳国公带来的侍卫看似“看管”着,立在另一边,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紧握的双拳和紧绷的身躯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与不屈。
“靖王!你来得正好!”柳国公一见孟玄羽,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风影,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看看你府上养的好奴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本国公!你看看!看看我这脖子!若非本王洪福齐天,此刻早已身首异处!此等狂悖逆贼,按律当斩立决,诛连九族!你还不立刻下令,将他当场格杀,以正国法?!”
他唾沫横飞,气势汹汹,仿佛已然掌握了生杀大权。
孟玄羽的目光先扫过卫若眉和云裳,两名女子一脸惊惧,都不知道事态会发展到何种程度,他心口如同被针扎般刺痛了一下。
随即,他的视线冷冷地落在柳国公身上,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竟让叫嚣不止的柳国公声音下意识地低了几分。
“国公爷,”孟玄羽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沙场淬炼出的铁血威压,瞬间盖过了场中所有的嘈杂,“这造办处原是所有承建商平日里办公的地方,你既然放心不下营造进展,要亲临现场,就应该以身作则,好好的安守本份才是,本王听说,你欲对云姑娘行不轨之事?且不说这光天化日之下有失体面,况这云裳姑娘是本王王妃的表姐。其他事情本王尚未了解事情始末,岂能只听一面之词,便随意处置本王麾下将士?”
“一面之词?!”柳国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道,“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他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梁王和靖王妃也看见了!这还有假?!难道我脖子上的伤是自己划的不成?!孟玄羽,你莫非是想包庇自家奴才,罔顾国法?!”
孟承佑此时上前一步,沉声道:“柳国公,此事确有缘由。柳国公,想来是你行为失当导致的吧,保护女眷安危,是赵统领的职责。”
”孟玄羽,你想护短?”柳国公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