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知她与云裳素来亲厚,又想着她们姐妹说说体己话,或能排解女儿心中郁结,便点头应允,只再三叮嘱早些回来。
马车骨碌碌行驶在禹州城的青石板路上。
卫若眉靠坐在车厢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
去看云裳是真,但更重要的目的,是见风影。
那个向来沉稳如山、言出必行的赵琪,竟也伙同孟玄羽演了那场“装死”的大戏,这笔账,她得算。
而更重要的是,他是当年盛州之行的亲历者,是揭开孟玄羽那段“苦衷”之谜的关键钥匙。
靖王府的朱漆大门依旧威严,门前石狮沉默矗立。门房见是王妃车驾,忙不迭地开门迎候,脸上带着几分惊喜与惶恐。
卫若眉目不斜视,径直入内,孟玄羽每日都去衙署理政,此时他根本不在府中,她的目标很明确——汀兰苑,也打算赶在孟玄羽回来之前便回自己的青竹院去。
汀兰苑内花木扶疏,虽已入冬,仍有几簇晚菊傲然绽放。
云裳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对着阳光缝制一件小衣,神情专注,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嫁与风影后,眉宇间褪去了少女时的娇憨,更添了几分属于新婚妇人的明媚风韵。
“表姐!”卫若眉唤了一声,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云裳惊喜地抬起头。
“眉儿!”云裳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了上来,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你可算来了!我天天在这汀兰苑,都快闷出霉来了!”边说边喜上眉梢。
卫若眉被她感染,脸上也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怎会?只是外祖母前些日子病着,母亲心中焦虑,我多在身边陪着些。如今外祖母身子大好了,我这不是立刻就来了么?”
云裳关心问道:“眉儿,你与王爷到底怎么了?你几时搬回王府呢?我成亲后住进了这汀兰苑,还以为天天有你作伴,谁知你却回你的青竹院去了!”她语速快,带着惯有的娇嗔。
“我既来了,我们慢慢说吧。”
两人携手在石凳上坐下,侍女奉上香茗。
“祖母身子真的大好了?”云裳关切地问,“前次回门瞧着气色还是弱得很。”
“嗯,许太医医术高明,说是好生将养过冬,便能恢复八成。今日还去请了脉,也说无碍了。”卫若眉抿了口茶,语气轻快了些,“方才我还同母亲去看了秋芳和她的孩子,那小家伙,胖乎乎的,可爱得紧。”
“是吧是吧!”云裳立刻被引开了话题,兴奋道,“我也去看过两次,那小胳膊小腿儿,跟藕节似的,睡觉还会吐泡泡!哎呀,真是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她说着,目光落在卫若眉尚未显怀的小腹上,促狭地笑道,“等你肚子里这个出来,定然更可爱!怎么样,最近胃口可好些了?害喜还严重吗?”
卫若眉轻轻抚上小腹,摇了摇头:“还是没什么胃口,看见油腻甜腻的就心烦。倒是前几日出府,在城东偶然喝到一碗豆花,清淡爽滑,竟觉得格外香甜,这些日子也就念着那一口。”
“豆花?这还不简单,我让厨房天天给你做!”云裳立马接口,随即又蹙起秀眉,“不过王府厨房做的,未必有外面小摊那份烟火气。你记得是哪家吗?我让风影派人天天去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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