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许太医说出那般赅人听闻的话,卫若眉就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冬夜寒冷,卫若眉在香兰的再三要求下,披上了孟玄羽新给自己做好的雪貂披肩,眼下还不到年关,还不是最冷的时候,穿这么厚实,似乎有些早了,但孟玄羽不管那么多,生怕她受一丁点寒凉。
香兰挑着灯笼,小心翼翼地护在她的身边,两人走到书房门口,香兰将灯笼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侧身立在外面等候。
卫若眉轻推了一下书房的雕花门,走了进去。
书房木门在身后合上的一刻,卫若眉见书房内烛火通明,孟玄羽坐在书桌后面的大圈椅中,紧闭薄唇,眸光如电,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喜是忧。
但他手中,正把玩着一物,卫若眉心中一怔,这不是自己送给孟承佑的那项镶了颗东珠的金发冠吗?
好个孟承佑,一转头就把自己给卖了。
孟玄羽见她进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金冠上的东珠,圆润饱满,色泽明亮,世之罕见,据说千年难遇。是东梁国当年进贡给文端皇帝的吧?”
“是啊。”卫若眉点头道:“好多年前的事了。”
“这么好的东西,你娘送给承佑,都不曾给我这个女婿呢。”
卫若眉硬着头皮说道:“我曾问过夫君,喜欢些什么,玄羽说向来不在乎穿着饰品,我以为夫君并不喜欢这些身外之物。”
“我喜不喜欢那是我的事,你送不送是你的心意。”孟玄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卫氏的财物中,还有几块价值不菲的鸡血玛瑙,色泽娇艳如血,我让母亲另做一顶配玛瑙的发冠送给夫君就是。”卫若眉盈盈行了一礼。
“孟承佑送你千年雪貂皮,你送他千年东珠,你们是正把对方放在心上呢!”
卫若眉蹙眉道:“孟玄羽,你疑心几时这般重了?”
“眉儿姐姐,你越来越不简单啊,玄羽一直当你是个胆小的小兔,不曾想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用偷梁换柱的法子甩掉暗卫;敢一个人去城东那样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地方;又与青鸾、花七郎这些混迹江湖的人来往。这些还不算,你居然还瞒着我送发冠给孟承佑!”孟玄羽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卫若眉说话。
卫若眉望了一眼他,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你这是真打算不要玄羽了,要跟承佑好吗?”孟玄羽走上前,伸出手指抬起卫若眉的下巴,非要让她与自己对视着。
“你最信任的人就是承佑兄长了,怎么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承佑与卫府是世交,若眉失去了父兄,他便如若眉的兄长一般。
母亲想要请求他帮助去康城接回我兄长若安的骨骸,才送了礼答谢于他。”卫若眉平静地说着。在孟玄羽的步步紧逼下毫无惧色,“我何错之有?你给我加的所有的‘罪状’我都不认!”
说完仰起脸,盯着孟玄羽的眼睛对视。
“你好像很不服气啊?”
“是,玄羽现在越来越不讲道理了。”卫若眉撅着嘴,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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