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佑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瞬间深沉了几分,望着七序郎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间众人用过餐,又聚在东暖阁玩乐孟玄羽让卫若眉陪着众姐妹们玩耍,自己则同孟承佑来到书房,等候花七郎的到来。
那几个盛州来客的身份马上就要揭晓了,而且也很快就能知道他们来禹州为了何事。
花七郎在胡管家的安排下进得书房,见孟玄羽表情严肃,全然不似在宴会上有说有笑。
他与玄羽与孟承佑见过礼,玄羽命下人给他奉上茶,便坐于一侧。
孟玄羽道:“柳金瀚问了你许多关于我靖王府的事吧?你可得如实告诉他们,好讨这位国公爷的欢心。”
花七郎吓得茶盏放下,起身跪了下来:“靖王殿下,你莫要吓唬七郎,七郎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他们问是问了,但我都捡人人皆知,不要紧的回他们的话,再说了,靖王府我知道的事也并不多啊,关于承佑殿下,七郎更是不可能会透露半点他的事给柳国公那帮人知道。”
孟承佑温言笑道:“玄羽,七郎还小,你就莫要吓唬他了,凭我与他师傅的交情,谅他也不可能出卖本王。”
花七郎连忙点头哈腰:“还是梁王殿下知道七郎的底细,只是七郎想知道师傅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梁王可肯告知。”
“你师傅在盛州惹了事,我把他藏起来了,至于在哪里,你暂时不需要知道,到该知道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出现。你现在也已经长大了,你小子长年混迹市井,虽然年龄不大,但却极是老道,阅历丰富,一般的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承佑饮了口茶。
“在盛州惹了什么事啊?”孟玄羽警惕地问道。
“你又来了,我说了以后告诉你,你就等不及了?”孟承佑微笑。
花七郎差点要脱口而出,见孟承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孟玄羽,只得将话生生咽了回去。
孟承佑这才说道:“说吧,你把柳国公府里的见闻,挑紧要的全部说出来。”
花七郎连忙点头:“遵命,殿下,那韩青是当朝韩贵妃娘娘的二弟,家中排行第二,所以人称二爷,约莫着二十六七岁了吧。”
孟承佑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我说呢,他是韩家的孩子,我怎么说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了。”
“哪个韩家?”孟玄羽在盛州只待了五年,还是很多年前,对盛州的各家族情况并不算熟悉。
“韩晋,你可能根本不认识,他原只是个吏部侍郎,四品京官,家道一点也不显赫,可是这人特别会钻营,官虽小,但他在吏部当差,管着任免官员,手上有那么一点点实权,加上他特别会巴结顶头上司,是以到处都能攀上些关系。今年我回盛州面圣,竟没有想到,他一个品阶这么低的小官,居然靠着将女儿嫁进宫当了贵妃,竟然升至吏部尚书,当时我就吃惊极了。”孟承佑站起身来来回的走动着,心中似有不平使得人焦躁不安。
孟承佑说过,他四年后回盛州,百官朝臣变化极大,对他而言,绝大多数已经是生面孔,没几个是熟悉的人了。
而这个韩贵妃,也是他离开盛州之后才入宫的,起初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谁知几年功夫竟升到了贵妃,可见深得同德皇帝的宠爱,也正因如此,她的娘家弟弟韩青,封了永平侯,一跃便成了朝中百官竟相巴结的对像。
孟玄羽皱了皱眉:“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同德皇帝肯定是全部选用了与他自己有用的人。”
孟承佑叹道:“这韩晋不过懂官场奉迎经营之道,最是趋炎附势,却不会实心办差,怎能委以重任?且如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一个外戚也敢耀武扬威了。”
“那位江大哥又是什么来头?是他的府里护卫?”孟玄羽接着问道。
“回二位爷,江大哥更了不得,是天命司的少司主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