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再次看向呆若木鸡的云煜:“再者,若林娘子真是本王外室,阿宝是本王骨肉,本王有何不敢认?何须让他们母子流落乐善堂,受尽苦楚?玄羽,行事光明磊落,岂是那等敢做不敢当的鼠辈?!”
孟承佑也适时开口,语气带着责备和提醒:“云二啊云二,你这张嘴真是……上次的板子还没挨够是不是?这种杀头的话也是能胡乱说的?赶紧给玄羽赔罪!”
卫若眉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她自然是万分信任孟玄羽的,此刻见云煜闯下大祸,急忙起身,走到孟玄羽身边,柔声劝道:“玄羽,你先消消气,表哥他……他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他不是有心的。”她又转向云煜,焦急地使眼色,“表哥,你快别胡说,快向王爷道歉!”
云煜被孟玄羽那气势与铿锵誓言震住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实在太过荒唐混账,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让他清醒了几分。他颓然地低下头,哑声道:“王爷……我,我是一时急昏了头,胡说八道,你……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话虽如此,他脸上的不甘和困惑却丝毫未减。
孟玄羽见他认错,情绪稍稳,坐回椅子上,下意识揉了揉眉心。
卫若眉柔声道:“夫君可是生气了?”说着轻轻去抚他的后背,孟玄羽淡淡笑了笑:“你几时见我生气了?只是这样的混话不能让他再去乱说,必须对他严厉些。”
厅内气氛依旧凝重。
云煜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不解,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既然……既然与你无关,那王爷,你为何偏偏不准?阿宝的父亲,淑柔说他早就死了多年!她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能再嫁?为何不行?”
孟玄羽与孟承佑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最关键、也最危险的部分来了——事关阿宝父亲的身份问题。
孟玄羽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云煜,你有所不知。大家都知道,阿宝的生父死了多年。”
林淑柔为了搪塞世人,无论是谁问起阿宝父亲,她都说“死了”,只有孟玄羽、孟承佑、卫若眉三人才知道,阿宝的父亲,是大晟朝的九五之尊,坐在龙椅上的同德皇帝。
只是这个秘密往大里说,可能会关乎整个靖王府的生死存亡,三个人必须守口如瓶,连林淑柔本人都不能告知,更别说云煜了。
“但是,他的家族,势力极其庞大。正因他死了,他家族里的人无意中得知当年他南下禹州时,曾与一名年轻女子有过夫妻之实,虽然并不知道林淑柔后来还为他生下了阿宝,只是如今,他们正在四处寻访林淑柔的下落。”孟玄羽接着说道。
他看着云煜渐渐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一旦被他们找到,极有可能,会强行将林淑柔母子带走。到时候,莫说是你,便是本王……恐怕也难以阻拦。”
云煜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难以置信地追问:“带……带走?她夫家……势力有多大?为何连你这禹州靖王,似乎都有几分忌惮?”
他脑中飞快闪过京中那些权势煊赫的家族,一个比一个可怕的念头涌现,让他声音都带上了颤音,“难不成……是京城里的哪位亲王?国公?”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
忽然,他像是为了排遣这种恐惧,或者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用一种近乎戏谑,却又边缘游走着可怕真相的语气说道:“王爷,你是为了吓唬我吧?你干脆再说大些,就说是当今皇帝好了!这样……我云煜便真的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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