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不是被苏御史弹劾,说你这次西部平叛过程中,故意放跑了戎夏王的小儿子霍飞吗?这事朝中人净皆知。
可我刚接到西境传来的密报,途径绝对可靠,鲜有人知——就是那个跑掉的霍飞,极有可能已改头换面,伪装身份,潜入我们禹州地界了!”
“霍飞?!”
这个名字如同一块冰冷的巨石投入平静的深潭。
孟承佑原本放松搭在椅背上的手瞬间攥紧,指节泛白,脸色骤然阴沉下去,眼底翻涌起骇人的风暴。
孟玄羽没有立刻出声,但他那双总是平静深邃的眼眸,在听到“霍飞”二字的刹那,骤然缩紧,锐利的光芒如出鞘的寒刃,仿佛能割裂眼前的空气。书房内的温度似乎都随之下降了几分。
戎夏王幼子霍飞!
西境那场关乎国运的平叛之战,他们兄弟二人联手,血战连场,最终击溃戎夏主力,更设计将戎夏王及其麾下核心悍将、谋臣一网成擒,浩浩荡荡押解上京,献俘阙下,成就了不世之功。
然而,百密一疏,偏偏让这个年纪最轻、却以骁勇狠戾、性情桀骜着称的霍飞,带着少数残部,突围而去,遁入茫茫漠北深处,失去了踪迹。
为此,朝中物议沸腾。
尤其是主要负责最后合围堵截的梁王孟承佑,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弹劾他“纵敌遗患”、“养寇自重”的奏章一度雪片般飞往御前,其中跳得最凶、言辞最烈的,正是时任御史、以耿直敢言着称的苏振楠。
此番苏振楠因私事来到禹州,机缘巧合,那场误会才得以在当事人面前澄清消弭。
然而,霍飞始终是梗在西境军民喉头的一根毒刺,是朝廷心中一块未除的隐疾,更是悬在孟承佑头顶、随时可能被政敌重新利用的一把利剑。
如今,这把剑,竟然自己悄无声息地,送到了他们握刀的手边?
“密报可提及,他潜入禹州,所欲何为?”孟玄羽的声音终于响起,平静得近乎冷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玉盘上。
花七郎凝重地摇头:“只确认其潜入动向,动机未明。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确凿无疑的寒意,“以其亡国掳父之仇,以其睚眦必报、凶悍决绝的性子推断,此番前来,恐……绝非游山玩水。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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