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凌霜,露出了一个堪称俊美却毫无温度的微笑,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既然是我的东西,总得……拴好了,才放心,不是么?”
那根冰冷的绳索,如同毒蛇的信子,悬在了凌霜的眼前。
冰冷的暗金绳索悬在眼前,符文流转着禁锢灵魂的光泽,凌霜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冰凉,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恐惧再次扼紧咽喉,比之前更甚。
雷烈的死是瞬间的恐怖,而这绳索……是漫长屈辱的开端。
“少……少主……”
她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自己都厌恶的颤抖。
她想求饶,想挣扎,想转身逃离这艘如同炼狱的灵舟,但双腿如同灌了铅,钉在原地。
理智在尖叫着危险,可心底那簇被权势点燃的野火,又在诱惑着她:攀上他!攀上他就有生路,甚至……泼天的富贵!
历无涯只是噙着那抹冰冷的玩味笑意,欣赏着她脸上的挣扎与恐惧交织的复杂表情,如同欣赏笼中鸟徒劳的扑腾
他甚至没有再看她,目光转向怀中的张雪儿,指尖再次缠绕上她颈间那条同样的暗金绳索,温柔又残酷地摩挲着那道红痕。
“雪儿,你看,新来的不懂规矩。”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得教教她。”
张雪儿空洞的眼眸映着那根新的绳索,长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的嘴唇抿得更紧,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就在这时,侍立一旁的老狗动了,他枯瘦的身影如同鬼魅,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凌霜身侧,没有言语,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一只如同枯枝般的手,快如闪电地探出,精准地抓住了凌霜纤细的手腕!
“啊!”
凌霜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那手冰冷得不像活人,力道却大得惊人,如同铁箍,瞬间捏碎了她的护体灵力,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剧痛让她瞬间冒出了冷汗,精心维持的最后一丝镇定彻底崩溃。
老狗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漠然,他无视凌霜的痛呼和挣扎,另一只手如同最熟练的工匠拿起工具般,稳稳地接过了历无涯抛来的那条新捆仙绳。
暗金色的绳索如同有生命的活物,在老狗枯瘦的手指间灵巧地翻飞、缠绕。
冰冷的金属触感贴上凌霜温热的脖颈皮肤,激得她浑身一哆嗦,那绳索仿佛带着倒刺,每一次收紧,都带来细微的刺痛和更深沉的禁锢感。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绳身上符文的流动,丝丝缕缕的灵力如同跗骨之蛆,钻入她的经脉,试图封锁她的丹田气海。
“不……不要……”
凌霜绝望地低语,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
她徒劳地想扭动脖子躲避,却被老狗那只冰冷的手死死按住,屈辱感如同毒藤,瞬间爬满了她的心脏,绞得她几乎窒息。
寒烟仙子的名号,那些散修眼中的倾慕,此刻都成了最辛辣的讽刺。她成了什么?一件被拴上绳索、等待主人宠幸的玩物!
甲板上的死寂更浓了,只剩下凌霜压抑的呜咽和老狗手中绳索收紧时细微的摩擦声。
绳索终于彻底收紧,在凌霜雪白的颈项上勒出一道与张雪儿如出一辙的刺目红痕。
一个冰冷的、代表所有权和禁锢的绳结,牢牢系在了她的咽喉之下。
老狗如同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无声无息地退回到历无涯身后,再次化为一尊仿佛没有感情的雕像。
凌霜踉跄了一下,颈间的冰冷和沉重感让她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