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碎星海另一片相对稳定的碎片上。
历无涯衣衫破损，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身边，张雪儿同样狼狈不堪，嘴角带着血迹，被重新束缚的灵绳勒得脸色发青，眼中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更深的麻木。
凌霜则安静地站在稍远处，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还未从风暴的恐怖中恢复。
而老狗，则盘膝坐在一旁，气息萎靡，原本就枯槁的面容更是灰败了几分，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他正竭力调息，修复着在空间风暴中严重损耗的本源。空间法则虽强，但在那种灭世风暴中庇护三人，对他的负担实在太大，几乎伤及根基。
“废物！老狗！你他妈就是个废物！”
历无涯缓过一口气，惊惧迅速转化为暴戾的怒火，他猛地跳起来，指着老狗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是金丹大圆满吗？你不是擅长空间法则吗？连个风暴都差点扛不住！害得本少主差点……差点就……”
想到风暴中那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他声音都有些发颤，随即是更深的愤怒和后怕，“要不是本少主福大命大！就被你害死了！狗东西！城主府养你有什么用！”
老狗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默默承受着辱骂，枯瘦的手指却在袍袖下微微蜷缩了一下。
空间法则本就修炼不易，能在元婴修士都九死一生的空间风暴中护住三人活命，已是逆天之举。
这纨绔少主非但不感激，反而……一丝极淡的、被压抑到极致的冰冷杀意，在老狗心底最深处一闪而逝，快得无人察觉。
他需要城主的资源，需要历家的庇护，至少……现在还需要。
“少主息怒……是老奴无能。”
老狗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深深的疲惫，“此地空间风暴凶险异常，非元婴不可轻言全身而退……老奴……尽力了。”
他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复杂情绪——有对自身伤势的痛楚，有对历无涯的鄙夷，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无论如何，他活下来了，少主也活下来了，那就还有希望。
历无涯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见老狗只是低头认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觉得无趣。
他目光扫过凌霜和张雪儿，看到她们狼狈的样子，心中那股暴虐的邪火又有些蠢蠢欲动。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大爆响，伴随着强烈的能量冲击波，猛地从远处传来，整个碎片空间都为之震动。
历无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惊疑不定地看向爆炸传来的方向。
“怎么回事？”
老狗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强撑着站起，周身荡开微弱的空间涟漪感应片刻，脸色微变：“是强大的能量碰撞，距离我们不远，至少是……金丹后期以上的战斗波动。”
“哦？”
历无涯眼睛一亮，他立刻掏出那个古朴的青铜罗盘。只见罗盘中心那枚奇异晶体此刻正剧烈闪烁着，毫光笔直地指向爆炸传来的方向。
“哈哈哈，天助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