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松开她的手腕，目光扫过厨房方向。“家里有什么？”
“有面条，鸡蛋，还有点青菜和番茄……”林溪报着有限的库存。
“那就煮面吧。”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这样就很好”的意味。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上次的番茄鸡蛋面，很好吃。”
林溪的脸又红了。上次那碗面，她自己都知道水平堪忧。“这次我保证更好吃！”她像是立军令状一样，转身又钻进了厨房。
这一次，她从容了许多。洗菜，切番茄，打蛋，动作虽然算不上娴熟，却也不再手忙脚乱。陆辰没有跟进来，但她能听到他在客厅里走动的声音，偶尔是翻阅书页的轻响，偶尔是走近厨房门口，安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当她端着两碗热气腾腾、卖相明显进步了不少的番茄鸡蛋面走出来时，看到陆辰已经将小餐桌收拾了出来，甚至摆好了筷子。
两人面对面坐下。面条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彼此的眉眼，却让这份冬夜里的家常温暖，更加具体可感。
“尝尝看。”林溪紧张地看着他。
陆辰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送入口中。他咀嚼得很慢，然后看向她，点了点头，眼神肯定：“很好吃。”
这一次，林溪相信他不是在客套。她自己尝了，味道确实不错，至少是正常发挥的水平。一种小小的、确切的成就感在她心里蔓延开来。
他们安静地吃着面，窗外的雪静静地下着，屋内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彼此均匀的呼吸声。一种平淡却深刻的幸福感，如同这碗热汤面一样，温暖了四肢百骸。
吃完饭，陆辰主动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清洗。林溪想帮忙，被他用眼神制止。“去看会儿雪。”
林溪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雪已经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世界变得静谧而洁白。路灯的光晕在雪幕中显得格外温柔。
她感觉到他走到了她身后，没有贴近，却存在感极强。他的气息笼罩过来，带着刚洗完碗的、淡淡的洗洁精清香和他本身干净的味道。
“下大了。”他看着窗外，低声说。
“嗯。”林溪应着，心里一片宁静满足。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陪她一起看着这场冬日的初雪。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城市，在这个她独自居住的小小公寓里，因为他的到来，这个寒冷的夜晚，变得无比温暖和完整。
夜色渐深，雪光映照进室内，一片朦胧的清辉。
属于他们的冬日时光，刚刚开始。而她知道，无论外面风雪如何，此刻，此心，俱是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