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是常态。”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沉稳而令人安心，“把它看作动力。你在做真正有开创性的事情，这本就该承受更多的重量。”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她屏幕上略显憔悴的脸，语气放缓：“记得劳逸结合。你现在的状态，像一根绷得太紧的弦。”
“嗯。”林溪心里一暖，他的关心总是这样恰到好处。
“另外，”他话锋一转，语气如常，“下个月在京都有个小型高端研讨会，主题与你的新方向有部分交叉。主办方是我老朋友，给了我一个推荐名额。我觉得你很合适，已经把你的简历和苏黎世的报告摘要发过去了。他们应该很快会联系你。”
林溪愣住了。他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为她铺路，却又将选择权完全交到她手中。
“我……”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一个机会，去不去由你决定。”他看着她，眼神平静，“多与那个圈子的学者交流，对你接下来的验证工作或有启发。”
结束通话后，林溪久久无法平静。她走到窗边，望着帕萨迪纳静谧的夜色。学术上的挑战，未来的不确定性，与陆辰之间那未曾言明却真实存在的长远问题，如同交织在一起的丝线，缠绕在她心头。
她知道，苏黎世的掌声只是开始。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降临。
她需要做出选择，不仅是关于下一个实验该如何设计，更是关于她要将自己的才华与精力，倾注于何方天地，以及，如何安放那份跨越太平洋的、深沉的情感。
涟漪已起，风浪将至。
而她，必须学会在波涛中，掌好自己的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