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声脚步没停，只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冷得像冰：“滚。疯婆子。”
游浅绿手忙脚乱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指尖还在抖，声音带着没压下去的哭腔：“凝晗……他真要跟我离婚，还说今天就搬出去……”
电话那头的苏凝晗叹了口气，语气比刚才沉了些，满是“早跟你说过”的无奈：“我都听见了！你现在别跟他硬刚，越拦越糟！拦得住人拦不住心，反而激化矛盾——不如先退一步，明天别去民政局，给他点时间冷静，后面再找机会好好聊。”
“可他要离家出走啊！”游浅绿急得直跺脚，眼睛盯着门口，生怕郑楚声下一秒就消失，“我要是不拦着，他走了怎么办？”
“拦？你拦得住吗？”苏凝晗毫不客气戳破，“刚才他掐你脖子那劲儿，你没看出来他是真动怒了？赶紧让保镖别拦着，别再打起来，先让他走，留条后路！”
“对对对！不能再打架！”游浅绿如梦初醒，挂了电话就往一楼冲，高跟鞋踩得楼梯“噔噔”响，心里还念叨着“千万别出事”。
结果刚拐到一楼客厅，她就傻了眼——四个平时人高马大的保镖，此刻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跟卸了电的机器人似的，一动不动，显然是被撂倒了。
而郑楚声就站在玄关，拉着个半旧的小箱子，身上穿的还是当年刚进别墅时的那件白衬衫、卡其西裤，连休闲鞋都没换，可气场早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替身了，背影挺得笔直，透着股“老子终于解放了”的潇洒。
“老公！等一下！”游浅绿赶紧小跑过去，想拉他的胳膊，却被他侧身躲开，只能僵在原地，声音软得像棉花，“能不能……能不能再谈一谈？今天你刚生气，等明天你心情好点了，咱们好好说，明天……明天不去民政局，好不好？”
郑楚声转过身，眼神没什么波澜，既没生气也没心软，就淡淡扫了她一眼：“行。明天你定好地方，提前发我地址。”
游浅绿瞬间松了口气，刚想再说点什么，目光扫到地上的保镖，又慌了：“他们、他们怎么了？要不要喊救护车？会不会出大事啊？”
“放心，死不了。”郑楚声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踩死了几只蚂蚁，“就暂时昏迷，十分钟后自己会醒，没伤筋没骨，不用麻烦救护车。”
游浅绿盯着他，越看越觉得陌生——以前的郑楚声别说打保镖，连跟人吵架都没底气，怎么突然这么能打？她忍不住问：“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郑楚声扯了扯嘴角，眼神里多了点冷意，语气带着警告：“我早就说过，别把人逼急了。以前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有协议在；现在协议到期，你再逼我，就不是放倒保镖这么简单了。”
游浅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想起刚才掐脖子的力道，赶紧低下头，小声嗫嚅：“那你……你既然这么厉害，当初为什么甘心跟我签协议，做我的合约丈夫啊？”
郑楚声沉默了两秒，没说太多，只淡淡道：“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但说到底，咱们就是一场交易——你花钱，我提供替身服务，公平得很。别谈什么感情，至少我对你，从来没有过。”
说完，他不再看游浅绿的表情，拉着小箱子，抬手拉开了别墅大门，门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了层“自由”的光。
“再见。”
留下这两个字，郑楚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把游浅绿和满室的冷清，彻底关在了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