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声闻言，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扫过，一声清浅的泛音飘在空气里。他抬眼看向田幂，语气没什么波澜，却带着点笃定：“有。之前写小说时琢磨过类似的情绪，填了首《体面》，你要是不介意，我弹给你听听看。”
田幂眼睛立马亮了，连忙点头，连身子都往前凑了凑：“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我超想听的——毕竟是刚经历过离婚的人写的分手歌，肯定比别人唱的更有感觉！”
郑楚声没再多说，指尖重新落在琴弦上。
先是一段低缓的前奏，像夜色里轻轻晃的晚风，接着他的嗓音缓缓漫出来，每一句都裹着细碎的情绪，没那么撕心裂肺，却偏偏戳得人心里发软——
“别堆砌怀念让剧情 变得狗血\/深爱了多年又何必 毁了经典\/都已成年不拖不欠\/浪费时间是我情愿……”
田幂坐在小凳子上，不知不觉就屏住了呼吸。
她没打断，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指尖会跟着旋律轻轻打节拍。
暖光里，吉他声混着郑楚声的歌声，把“离婚”这件事里的遗憾与体面，都揉进了音符里，连窗外的夜色都好像慢了下来。
田幂听着听着，不自觉攥紧了衣角。她见过太多娱乐圈的分手闹剧，也听过无数撕心裂肺的情歌，可郑楚声唱的《体面》不一样——
没有怨怼，没有不甘，只有“分手应该体面 谁都不要说抱歉”的清醒，像他这个人一样，明明刚经历离婚，却没半点狼狈，反而透着种“终于解脱”的轻松。
唱到副歌“何来亏欠 我敢给就敢心碎”时，郑楚声指尖的力道重了点，吉他弦颤出的音带着点细微的沙哑，田幂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她想起刚才郑楚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起他吃牛腩面时满足的样子，忽然懂了这歌里的坦然：不是不爱过，而是知道该放手时，就体面退场，不纠缠，不回头。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客厅里静了几秒，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晚风拂叶声。
田幂吸了吸鼻子，赶紧揉了揉眼睛，笑着掩饰：“你这歌也太戳人了吧！明明调子不算悲，怎么听着比那些哭腔情歌还让人走心？”
郑楚声把吉他放在一边，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语气平淡：“写的时候没想着煽情，就是觉得离婚嘛，没必要搞得鸡飞狗跳，体面点挺好，对谁都好。”
“可不是嘛！”
田幂立马附和，眼神里的崇拜又多了几分，见郑楚声放下吉他，立马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点不舍的期待：“说好的两首呢？刚那首听着还没够，还有没有类似的？”
郑楚声指尖在琴弦上轻轻顿了顿，看着她眼里未散的亮意，嘴角勾了勾：“行，那再唱首《演员》，也是我写的，你听听。”
话音落，吉他前奏缓缓漫开——不同于《体面》的沉郁，《演员》的旋律更带着点冷静的自嘲，像在剖开一段关系里的虚与委蛇。
郑楚声的嗓音压得更低，每一个转音都裹着细碎的情绪，从“简单点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的直白，到“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的无奈，字字都像在讲一段旁人的故事，却又透着亲身经历的通透。
田幂坐在小凳子上，不知不觉就屏住了呼吸。
她原本只是抱着“听偶像唱歌”的期待，可听着听着，眼神就变了——最初是好奇，接着是专注，到后来，眼底渐渐漫上细碎的崇拜，连指尖都悄悄攥紧了。
她看着郑楚声低头拨弦的样子：
暖光落在他的发梢，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指尖划过琴弦时带着种漫不经心的熟练，明明唱的是带着遗憾的歌，神情却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