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收拾得差不多时，田幂靠在沙发上刷手机，忽然抬头看向郑楚声，语气带着点“纡尊降贵”的随意：“渣男，昨晚那两首《体面》和《演员》，再唱一遍呗？我给你拍个短视频，回头发我微博，帮你预热下直播，也让我粉丝见识见识‘网文大神’的唱功。”
这话刚落，正在擦桌子的迪丽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昨晚？唱歌？幂姐，你们俩昨晚……睡一起了？！”
“睡什么睡！你脑子里除了小电影还有别的吗？”
田幂瞬间炸毛，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迪丽扔过去，脸颊涨得通红，“就是他昨晚煮了面，我吃了沙拉，完了他唱了两首歌，纯纯的邻居友好互动，你想哪儿去了！”
郑楚声在旁边帮腔，一边捡抱枕一边点头：“对对对，就是吃了下面和沙拉，没别的，你别瞎想。”
“还吃了下面？！”
迪丽的声音又拔高了八度，捂着嘴一脸震惊，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幂姐，你也太放得开了吧！我还以为你是走清纯顶流路线的，没想到……”
“放得开什么啊！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田幂气得直跺脚，指着郑楚声抓狂，“是他煮了面条！他自己吃的！我没吃！我只吃了沙拉！不是你想的那个‘下面’！”
郑楚声也反应过来误会在哪了，赶紧补充：“对对对，是我自己吃下面，她没吃，你别往歪了想。”
谁知道迪丽皱着眉，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还凑到郑楚声身边，小声嘀咕：“郑哥，不是我说你，吃自己下面多不卫生啊，而且……你腰怎么能弯得下去？会不会很疼啊？”
“迪丽！”
郑楚声彻底没了脾气，扶着额头哭笑不得，“你这丫头是不是被小电影荼毒太深了？我说的‘下面’是面条！煮的那种！不是你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迪丽愣了两秒，才慢慢反应过来，脸颊“唰”地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是……是面条啊？我还以为……以为是……”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捂住脸蹲在地上，“完了完了，我刚才说的话也太丢人了，幂姐你别骂我，郑哥你也别笑我，我就是……就是最近跟室友看太多了，有点条件反射……”
田幂看着她蹲在地上的样子，又气又笑。
客厅的暖光斜斜落在郑楚声指尖，吉他弦被轻轻拨动的瞬间，清透的旋律便漫了开来——
是《体面》的前奏，带着点沉郁的温柔，像晚风拂过窗台，瞬间压下了刚才乌龙的喧闹。
迪丽原本还红着脸揉耳朵，听见第一个音符时，身子猛地一顿，随即乖乖坐到沙发边，双手托着腮，眼神瞬间“粘”在了郑楚声身上。
她忘了刚才的尴尬，忘了要掩饰，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暖光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侧脸线条在光里柔和了几分，指尖划过琴弦时带着种漫不经心的熟练，连偶尔低头看弦的动作，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魅力。
她的眼神渐渐“拉丝”，亮晶晶的，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断这片刻的温柔。
田幂举着手机，镜头稳稳对着郑楚声，没敢往迪丽那边偏——
她眼角余光瞥到小姑娘那副“魂都被勾走”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笑，却也没打扰，只专注地捕捉着郑楚声的画面：
他唱到“深爱了多年又何必 毁了经典”时，声音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指尖在琴弦上稍顿，像是在回味歌词里的情绪，镜头里的他，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少了些玩世不恭。
唱到《体面》副歌尾音，吉他和弦忽然轻轻一转，调子从沉郁变得冷静——是《演员》的前奏。
郑楚声抬眼扫了一圈，声音也跟着沉了些，从“简单点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缓缓唱起。
迪丽立马坐直了些，跟着旋律轻轻摇晃身体，刚才眼里的崇拜多了点共情，她看着郑楚声，听着“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能透过歌词，摸到点说不出的遗憾。
她没再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郑楚声，看着他指尖翻飞，听着他的声音裹着旋律在客厅里飘。
直到最后一句“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落下，吉他声渐渐轻下去，余音还没散，迪丽就“腾”地站起来，用力鼓掌，眼里闪着水光：“太好听了！郑哥你唱得也太好了！这两首歌的词写得也戳人，我刚才差点就哭了！”
她凑到郑楚声身边，看着他手里的吉他，语气满是激动：“特别是《演员》里那句‘其实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我听着心里都发紧，你怎么能写出这么懂人的词啊？”
郑楚声放下吉他，指尖轻轻敲了敲琴身，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笑了笑：“就是写的时候多琢磨了点情绪，没想到能让你这么有感觉。”
田幂也放下手机，点开刚才的视频看了看，满意地点头：“这段拍得不错，没晃，声音也清楚，回头我加个滤镜，配段文字发微博，保准能给你吸一波粉——说不定还有音乐公司的人找你要版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