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捧着平板快步上前,躬身站在紫檀木桌前,语气沉稳却难掩一丝动容:“老爷,都查清楚了。”
郑有钱猛地抬头,指节因攥紧桌沿而泛白,声音发颤:“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少爷18岁那年,刚考上帝都的大学,就在协和医院查出了胃癌,”管家的声音低了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郑有钱心上,“当时已经是晚期,医生说,最多只剩三个月寿命。”
“什、什么?”
郑有钱身子一晃,若不是及时扶住桌角,险些栽倒,他瞪圆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十年前就得了癌?三个月的寿命……他活了十年?这怎么可能!”
“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管家递过平板,屏幕上是当年的病历扫描件,还有医院的就诊记录,“少爷那时候刚成年,家里没亲人(他以为自己是孤儿),没积蓄,为了凑治疗费,一边打工一边找活路。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当时正被网络暴力逼到绝境的菲菲小姐——菲菲小姐被传‘变性人’谣言,她母亲想出找假男友破局的法子,找到少爷,开出一年一百万的报酬,雇他做协议假男友。”
郑有钱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是为了治病,才接的这种活?”
“是。”
管家点头,继续说道,“那一百万,应该是他当时能抓住的唯一救命钱,靠着这笔钱买了进口特效药,才熬过了最初的‘三个月死线’。从那以后,少爷就开始接‘情感替身’的工作——
不是网上传的‘包养’,是帮有需要的人扮演角色、陪伴疗愈,比如帮菲菲挡舆论,帮其他客户应对家庭压力,每一次都是签正规协议,靠自己的时间和分寸感挣钱,跟‘吃软饭’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顿了顿,翻出另一份文件:“后来少爷能活过十年,除了持续治疗,或许还有些没查到的奇遇——比如遇到过民间神医,或是有特效药更新,但核心都是他自己撑过来的。
直到三年前,他跟游家小姐游浅绿签了协议结婚,不过查访的人说,两人后来动了真感情,是实打实的夫妻。离婚是因为游小姐的白月光苏佑果回国,两人走得近,少爷气不过提的,但……离了之后,反而更黏糊了,昨晚还住在一块儿。”
“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郑有钱听得脑仁发疼,扶着额头苦笑,“又是假男友,又是真夫妻,离婚了还住一起,这孩子……过得也太折腾了!”
“还有更让您意外的事。”
管家的语气沉了沉,调出另一份数据报表,“我们用少爷的实名信息查了他的资产和过往记录,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事实:这些年,少爷除了做替身,还一直在匿名创作——写小说、写歌曲、写影视剧剧本,光已知的马甲就有十几个,拿过好几个全国性的文学奖、音乐创作奖。他的稿费、版权费加起来,是个天文数字,但您看……”
平板屏幕上跳出慈善中心的捐赠记录,一笔笔大额转账清晰可见,最近十年的总金额竟达二十多亿:“少爷几乎把九成以上的收入都捐给了国家慈善中心,专门用于贫困癌症患者的治疗救助。他自己名下,就只有魔都那套别墅、两辆普通车,还有两个亿存款——这应该是为了预留后续治疗费,没敢全捐。”
“什么?”
郑有钱彻底愣住了,眼眶突然发热,他看着屏幕上的捐赠记录,手指轻轻抚过“郑楚声”三个字,声音里满是震颤,“这孩子……他手里攥着这么多钱,却全捐了?视金钱如粪土?难怪我找了他这么多年,他不肯回来——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郑家的家产啊!”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郑有钱粗重的呼吸声。
他想起当年贾红杏说“孩子被拐走”时的慌乱,想起这些年自己为了家产跟子女的算计,再对比儿子在生死边缘挣扎时,还在默默救助别人,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疼。
“老爷……”管家轻声唤道。
紫檀木书桌后的空气渐渐沉定,郑有钱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眼角未干的湿意,再抬眼时,眼底的慌乱与心疼已被不容置疑的坚定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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