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郑楚声,正困在一场温热的春梦里。梦里是熟悉的卧室,游浅绿穿着他的白衬衫,晃着腿坐在床边,指尖勾着他的衣角,声音甜得发糯:“老公,我要吃冰激凌。”
他笑着起身:“我去冰箱给你拿。”
“不要,”游浅绿却伸手拉住他,往怀里带了带,指尖划过他的腰侧,“我自己拿……”
温热的触感裹上来,郑楚声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连意识都变得朦胧——真应了那句“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他甚至恍惚着琢磨,这梦里的月色,怎么比现实里的还暖?
可下一秒,怀里的触感突然变了——不是游浅绿熟悉的温度,反倒带着点陌生的馨香。
郑楚声猛地惊醒,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的瞬间,入眼的不是梦里的卧室,而是秦澜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喉咙里立刻滚出半个“啊”字,刚要喊出声,秦澜却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掌心的温度带着点微凉的薄汗,她凑得极近,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耳尖,声音压得像蚊蚋:“你要是不想吵醒潘潘和迪丽,就乖乖的,别出声。”
郑楚声的瞳孔瞬间放大,眼神里满是错愕——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卧房里睡吗?
他挣扎着想推开她,却被秦澜用膝盖轻轻抵住腰腹,动弹不得。他只能用力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问:“你要干嘛?”
秦澜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底突然漫上点狡黠的笑。她慢慢松开捂嘴的手,却没退开,反而更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想通了,不跟你谈恋爱了。”
郑楚声刚松了口气,以为她终于放弃,下一秒就被她的话钉在原地——
“从今天起,我要做渣女,只享受,不负责的那种。”
秦澜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反客为主的强势,“而你,郑楚声,就是我的小奶狗。”
夜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骤然升温的暧昧。郑楚声瞪着秦澜,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女人怎么突然变了画风?
前半夜还红着眼接受拒绝,后半夜就来反撩他,还给他安上“小奶狗”的标签?
秦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笑得更肆意了点:“别这么惊讶,你不是喜欢做‘渣男’吗?那我就陪你玩玩‘渣女’的游戏——反正大家都不想负责,刚好凑一对,谁也别耽误谁,不好吗?”
郑楚声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秦澜眼底的光亮——那不是之前求爱的委屈,而是掌握主动权的坦荡,甚至带着点“猎物上钩”的得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反向的陷阱里,前半夜还在拒绝别人,后半夜就成了别人的“目标”。
房车外的水杉林里,风又吹起来了,叶子“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反转伴奏。
郑楚声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澜,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清醒的渣男”,好像要栽在这个突然“黑化”的女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