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都是老姑娘了。”
潘潘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自嘲,却依旧没退后半步,“我都三十多了,还没好好谈过一次恋爱,别人都说我眼光高,其实是我没遇到像你这样让我动心的人。反正我也嫁不出去,我就跟你耗,耗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你不是眼光高,是没遇到对的人!”
郑楚声急了,“你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委屈,你值得更好的,不是我这种浑身是毛病的人!我会伤害你的,真的,我以前伤害过游浅绿,我不想再伤害你。”
“不,我就要你吻我。”
潘潘摇了摇头,眼神又坚定起来,手电筒的光稳稳地照在郑楚声脸上,“我受伤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未来的事情,我愿意承担。但是你现在拒绝我,就是立刻伤害了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我。”
郑楚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听着她带着点哀求的语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涩。他往后退了半步,靠在一棵水杉树上,无奈地苦笑:“潘潘,你这是不给我活路啊……”
潘潘没说话,只是往前挪了半步,手电筒的光依旧照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和一点点孤注一掷的决绝,再次问:“吻不吻?”
林子里彻底静了下来,只有晚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还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手电筒的光柱里,漂浮的尘埃清晰可见,像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
他看着潘潘眼底毫不退缩的坚定,声音里满是最后的挣扎:“潘潘,你清醒点——一旦我主动吻你,我们就再也回不到‘朋友’的位置了。我给不了你婚姻的承诺,更做不到从一而终。你别逼我,也别逼你自己。”
“我没逼自己。”
潘潘的声音很轻,却像颗钉子,稳稳扎在郑楚声心上。
她抬手关掉了手电筒,只剩头顶的月光洒下来,在两人之间铺了层朦胧的银辉——这样反而不用直面彼此的眼神,能让她把藏了多年的话都说出口,“我可以不结婚,就做你的女人,不用你对外承认,也可以不见光。我有八九个亿的身家,房子车子什么都不缺,我只要你宠我,像当年做情感陪伴时那样,偶尔给我点回应就够了。”
“你说什么?”
郑楚声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水杉树上,树皮的粗糙硌得他生疼,却远不及心里的震惊——这还是那个当年连跟男生并肩走都要保持半米距离、因为穿泳衣被偷拍而躲在房间哭了三天的潘潘吗?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见光的关系?你潘家的大小姐,怎么会甘心做这种事?”
“甘心。”
潘潘往前走了一步,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底的平静,没有丝毫委屈,只有一种想透了的释然,“这些年我见多了——我爸的合作伙伴,表面对老婆百依百顺,背地里养着三四个情人;我闺蜜嫁了豪门,丈夫当着她的面说‘只爱你一个’,转头就跟网红厮混。他们都在骗,只有你不骗我。”
她顿了顿,声音里泛起点当年的柔软:“当年你做我情感陪伴,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从不说超过‘协议’的话。你陪我看星星,听我吐槽压力,帮我调解家庭矛盾,可到了时间,你说走就走,连句让我抱有幻想的话都没留——你坦坦荡荡,从不像别人那样,一边占着我的好,一边又不给我结果。”
“现在你说自己是‘渣男’,说要找艳遇,可我知道,你只是怕再被感情困住。”
潘潘又往前挪了挪,几乎要贴到郑楚声面前,“我相信只要你爱上我,一定会对我好,不会比任何女人得到的爱少,是不是?”
郑楚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潘潘月光下的侧脸,突然觉得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她敢说出“不见光”的决绝,熟悉的是她眼底对“真心”的渴望,跟当年那个躲在阳台哭的女孩,其实从来没变过。
“可你看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生气吗?”
郑楚声还是不肯放弃,想把她“骂醒”,“秦澜现在也在房车上,游浅绿还天天打赏,以后说不定还有别人,你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