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落地窗,刺得人眼生疼。
田幂猛地睁眼,第一反应是“冷”——指尖碰着冰凉的沙发皮,才惊觉自己身上只裹着半块毛毯,衣料早不知所踪。
腿根传来阵阵钝痛,像被碾过似的。她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清醒:完了。
自己的第一次,连什么滋味都没尝,就这么没了?
她撑着沙发坐起来,目光扫过客厅——迪丽蜷在地毯上,毛毯裹得像个粽子,旁边扔着她的贴身衣物,皱巴巴的,显然也是“劫后余生”。
郑楚声呢?游浅绿呢?
这两个昨晚最能闹的,怎么不见人影?
田幂咬着牙,每走一步都扯着疼,扶着墙往浴室挪——先洗个澡,把身上的酒气和混乱冲掉。
至于“后悔药”,等洗完就去买,现在只想先清净会儿。
浴室门没关严,留着条缝。她刚要推,就看见里面的景象——
浴缸里的水还冒着点热气,郑楚声靠在缸壁上,头歪着,额前的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手臂松松圈着游浅绿的腰。
她像只猫似的蜷在他怀里,头发散在他胸口,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上的红印,两人都闭着眼,呼吸匀净,竟像是睡熟了。
田幂的呼吸瞬间停了。
脑子里闪过昨晚的碎片:游浅绿举着红酒瓶劝酒......郑楚声皱着眉喝了两口,迪丽笑着闹着抢杯子……再后面,就是一片模糊。
可眼前这场景,却比任何记忆都清晰——混乱里,这两人竟然滚到了浴缸里?
“我的老天爷啊!”
尖叫冲口而出,震得浴室的瓷砖都发颤。
田幂往后退了两步,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这哪是朋友聚餐?这分明是场烂摊子!
游浅绿的追夫,郑楚声的不清不楚,还有她和迪丽的“意外”,全搅在了一起,像团解不开的乱麻。
浴缸里的人似乎被惊醒了。
郑楚声的眼睫动了动,游浅绿也蹭了蹭他的胸口,迷迷糊糊睁开眼。
田幂站在原地,看着那扇没关严的门,只觉得头皮发麻——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啊——!”
迪丽的尖叫撞在客厅墙上,回声裹着慌乱炸开。
她从地毯上爬起来,毛毯滑到腰际,看着散落一地的贴身衣物,眼睛瞬间红了。
“我靠!”她抓着头发,声音发颤,“老娘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没了?是谁?!”
手忙脚乱翻沙发底,指尖摸到冰凉的金属——是把拆快递的剪刀。
她攥着剪刀柄,指节发白,疯了似的往浴室冲:“我要杀了他!把那害人的东西剪了!”
浴室门口,田幂刚从震惊中回神,见迪丽冲过来,赶紧扑上去抱住她的腰:“迪丽!别冲动!杀人犯法!”
剪刀尖离浴室门只有几厘米,迪丽挣扎着哭:“我的第一次啊!我宝贵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门内,郑楚声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浴缸里的水早凉了。
游浅绿靠在他肩上,还带着点宿醉的迷糊,听见外面的闹声,皱眉开口:“你们哭天喊地的,在我老公家里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