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看厚度至少有一万块,直接就往地上那一摊油污和碎瓷片的地方扔去!
“喏!这是一万块!够你在这破地方吃半年生煎了!现在,立刻,拿着钱,给老子消失!”沈北面目狰狞地吼道。
他身后的两个黄毛跟班也跟着起哄:
“快捡啊穷鬼!一万块够你花好久了吧!”
“别他妈装清高了,你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钱给你了,赶紧滚!”
陈仁浩这才终于放下了筷子,慢悠悠地抬起眼。他先是扫了一眼地上那沾着油星和碎瓷的钞票,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北那沾了油污的西装裤和因为激动而歪掉的闪钻胸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沈先生,”陈仁浩开口了,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小店,“你这一万块,恐怕连你刚才摔碎的那个碗都赔不起。”
他指了指地上碎裂的瓷片,对闻声赶来的、一脸心疼的老板问道:“老板,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碗是你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老瓷碗吧?好像值个两三万辈传下来的老瓷碗吧?好像值个两三万?”
那老板先是一愣,看到陈仁浩平静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确实是他珍藏的老碗碎片,顿时心疼得直抽抽,连忙顺着话头点头:“对对对!那可是光绪年的老碗!至少值三万!三万!”
陈仁浩点了点头,目光重新回到脸色僵住的沈北身上,继续说道:
“再看看沈先生你,这裤子沾的油,跟擦灶台的抹布有得一拼。还有你这胸针,都歪到姥姥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家道中落、跑来我们这种‘破地方’体验生活的落魄富二代呢。”
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我建议你啊,还是先回家把这身行头换换,把胸针戴正了再出来显摆。不然在这里丢人现眼,多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你……!”沈北下意识低头,果然看到自己昂贵的丝绒西裤上沾了一大片明显的油污,胸前的钻石胸针也歪斜得可笑。周围食客们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清晰地传来:
“穿得人模狗样,做事这么没品!”
“就是,人家姑娘跟朋友吃饭,关他屁事!”
“还摔碗扔钱,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看他那样子,估计就是个暴发户,装什么上流社会!”
两个黄毛跟班也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沈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感觉所有的面子都在这一刻丢尽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尤其还是在一个他根本瞧不起的“穷鬼”面前!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仁浩,还想放几句狠话,却发现自己词穷了。
陈仁浩却已经懒得再理会他,对老板说道:“老板,麻烦收拾一下,碎碗的钱,这位‘豪爽’的沈先生会赔的。另外,我们的生煎麻烦快点,饿了。”
说完,他重新拿起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萧芸看着沈北那副狼狈不堪、羞愤欲绝的样子,又看看身边淡定自若、三言两语就让对方无地自容的陈仁浩,心中充满了快意和解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知道,跟在这个男人身边,似乎再大的风浪,也变得不足为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