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套“复合装甲”最终完工时,其效果远超预期。那张蛋卷桌贡献的近两平米铝材,在精心的规划和错位叠压下,不仅完美覆盖了两件皮甲所需的防护面积,甚至还有少量剩余以备修补之用。掂量着手中这件内嵌冰冷铝鳞、外覆坚韧皮革、内衬柔软缓冲的奇特甲胄,杨亮心中踏实了许多。它虽远不如板甲坚固,更无法与现代防弹衣相比,但在缺乏冶金能力的荒野条件下,这已是他们能为自己打造的最强护身之盾。冰冷的铝鳞紧贴胸膛,不再是无用的露营物件,而是化作了守护生命、支撑他们探索未知险境的坚实保障。进攻的利爪与防御的坚鳞,终于在这片中世纪的土地上,达成了新的平衡。
当最后一块打磨光滑的铝片被稳妥地嵌入皮甲内衬的卡扣,那层取自汽车座椅的海绵衬垫也严丝合缝地覆盖其上时,两套“复合装甲”终于宣告完工。其结构堪称匠心独运:外层是坚韧的海盗皮料,历经风霜却依然结实;中层是取自蛋卷桌、泛着冷光的铝制鳞片,层层叠压,密不透风;最里层则是拆自汽车座椅的柔软填充物,紧贴肌肤,缓冲冲击,隔绝金属的冰冷与毛刺。
万幸这铝材天生轻巧,整套护甲的重量并未显着增加。对于杨亮和杨建国这样本就魁梧高大的汉子而言,披挂上身后行动依然利落,丝毫不显累赘。然而,防御力的提升却是实实在在的!原本聊胜于无的皮甲,此刻仿佛被赋予了钢铁的筋骨,足以硬抗更猛烈的冲击,对刀劈斧斫和流矢的防御能力跃升了一个台阶。
这两件皮甲的用心之处,渗透在每一处针脚和细节里。连接皮革块、固定铝片内衬的,不再是普通的麻绳,而是从汽车座椅上拆解下来的、异常坚韧的高强度尼龙绳。这些尼龙线在杨亮老妈手中穿梭,如同缝制精密的工艺品,其牢固程度远超他们此前任何一件粗陋的护具。皮甲的长度也经过了精心考量,不再仅仅是护住胸腹。得益于那近一米长的铝条未被截断,皮甲的下摆得以延伸,恰好能覆盖住父子俩的臀部。这巧妙的设计,在不牺牲灵活性的前提下,将至关重要的后腰与臀部也纳入了防护范围,真正做到了防御面积的最大化。
剩余的边角料——无论是零星的皮革还是裁切下来的铝条碎片——也未被浪费。那两顶宽大的皮帽,同样被赋予了防御的使命。杨建国利用铁剪和炉火的辅助,将剩余的铝条小心加热、塑形、裁剪,然后如同在皮甲上操作一般,将这些轻薄的铝片嵌入了皮帽厚实的内衬之中。帽子的内里同样衬上了柔软的海绵填充物。
最终成型的“头盔”,其样式颇为独特。宽大的皮檐不仅遮阳挡雨,更像是一个连着头盔的皮质护颈罩,从头顶一直延伸下来,将整个脖颈都严密地包裹其中,更像一个简陋的皮质头套。虽然这造型在闷热的夏季戴起来如同蒸笼,内部更是不可避免地散发着那些旧皮料和陈年汗渍混合的、难以言喻的酸腐气味(想来那些维京海盗也并非精于硝制皮革的匠人),但其提供的防护却是实实在在的。铝片内衬虽薄,却足以抵御来自上方的钝击或流矢对头颈的伤害。他们也考虑过嵌入更重的铁片,但那陡增的重量和难以加工的硬度,让他们明智地放弃了——在防御力、重量和可穿戴性之间,这顶“多功能皮盔”已是现有条件下能达成的最优解。它或许丑陋、闷热、气味不佳,却是守护头颅与脖颈的、无可替代的屏障。
这样一来又经过了快两周的各种筹备,甚至后来这些皮甲和头盔的制作都是杨亮母亲和杨亮媳妇儿来操刀的,但是无论如何这些东西也都制作成功了,对于杨亮和杨建国的防御力提升和攻击力提升,又是一个飞跃。
经过了快一个月的准备,在6月底的时候,杨亮杨建国父子二人也就做好了最后出发前的准备。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皮革缝合的嗤嗤声、以及铝片摩擦的细微声响,在营地上空交织了近两周。这关乎生存的“军备竞赛”,终于在六月末的蝉鸣声中落下帷幕。杨亮母亲和媳妇儿用她们日益精进的手艺,接过了后期缝纫与组装的重担,将那些粗糙的金属与皮革,最终整合成了两套散发着奇异混合气味(新鞣皮革、旧汗渍、金属冷冽)的“重装”。
当杨亮和杨建国父子二人最后一次检查装备,将那身三层复合皮甲(外皮、中铝、内海绵)套上魁梧的身躯,再将那宽檐连颈的“多功能皮盔”扣在头上时,一股沉甸甸的踏实感与难以言喻的别扭感同时涌上心头。皮甲的重量比预想的稍沉,铝片在动作间发出轻微的“哗啦”声;皮盔更是闷热异常,甫一戴上,额角便渗出细汗,鼻腔里充斥着那股由劣质硝皮、陈年汗酸和微弱金属味混合而成的、令人皱眉的专属气息。
“成了!攻有利箭强弩,守有这身‘铁皮罐头’,这次出去,底气足多了!”杨建国用力拍了拍胸前的铝片鳞甲,发出沉闷的声响,语气中带着一丝豪迈。的确,经过这近一个月呕心沥血的准备,父子俩的攻击与防御能力,完成了一次从原始到准“近代”的惊人飞跃。
时值六月底,橡树的枝叶浓密如盖,林间的生机已臻至盛夏的鼎盛。所有能想到的物资都已备齐:升级的武器、强化的护甲、充足的口粮、水壶、火种、简易工具、以及手机。与三个月前那次寻找盐矿的仓促远征不同,这次他们做好了在外露营两晚的充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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