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

第16章 配送“粮草”

南风凑到茶桌前,双手撑在桌沿,微微向前倾身。发丝垂落间,那双带着狡黠的眼睛直直望进秦鑫眼底:敢问秦大公子何时移驾回宫?她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随之漫过来,是秦鑫记忆里萦绕了多年的味道。

秦鑫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让那抹熟悉的清冽气息盈满胸腔。他合笔记本:饿不饿?声音温和地绕开了她的问题。

还好。南风随手拨弄着茶盘里的紫砂壶。

秦鑫的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昨晚又胃疼了?

还好啦。她转身去看窗外的竹影,语气轻飘飘的。

秦鑫起身走向厨房。开冰箱时冷气扑面而来,他取出牛奶倒入白瓷杯,放在微波炉里的动作细致得像在调试精密仪器。温暖的奶香渐渐弥漫开来,与茶室里未散的墨香交织成静谧的午后。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将茶桌旁的原木地板晒得暖融融的。南风像只慵懒的猫,席地而坐,整个背脊都沐浴在温热的阳光里。她晃了晃手中空了的牛奶杯,朝秦鑫扬了扬下巴,嗓音清越如溪水击石:快递到了?知道驿站在哪儿不?

秦鑫扶了扶那副与乡间氛围稍显违和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却透着从容:大概方位都记得,跟着我走便是。虽已离家多年,但这座村庄的肌理早已刻进他的记忆深处,充当人肉导航不过信手拈来。

南风随手换了件白色亚麻长裙,裙摆随着步履轻轻摇曳。她与秦鑫并肩踏出院门,融入午后慵懒的时光里。这种不疾不徐的节奏让她心生欢喜——此刻的她,虽不富裕,却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宁静。

“不知道这里的导航信号够不够灵?”她低头摆弄着手机轻声嘀咕。

秦鑫闻言轻笑,自然地引着她拐进一条青石板小路:“别指望你那个‘高科技’啦,在这巷子里转三圈准迷路。”他调皮地眨眨眼,“免费导游在此,包接包送还附赠讲解,怎么样?”

斜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斑驳的墙面上晃动着交织的光影。

秦鑫领着南风穿过爬满丝瓜藤的篱笆墙,看着硕大无比的黄色花朵,南风停下脚步。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将篱笆墙的一角照得亮堂堂的。就在那片油亮的绿意之上,金黄色的丝瓜花,开了。南风可以清晰地看到花朵上面的毛刺,忍不住伸出指尖轻松的触碰。

在南风眼里,那不是一种含蓄的美,而是一种热烈的、火辣辣的、理直气壮的、潇潇洒洒的灿烂。南风深知自己对于生命,少的便这种随心所欲的勇气。花瓣是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的明亮黄色,薄得像蝉翼,阳光轻而易举地穿透它的花瓣,映得整朵花都透亮起来,宛如用琥珀色的光芒精心烧制的琉璃。它们一朵挨着一朵,簇拥在掌形的翠绿叶片间,像一群憋足了劲儿、正要对着天空吹响独属于它们生命之歌精灵。“这该死的生命力,真的很难让人对你们视若无睹……”南风的眼里多了几分炽热的光芒。

“秦鑫你快看这几朵丝瓜花开得格外放肆……”南风边说边拉着秦鑫来到近旁。秦鑫看到南风手指的花瓣完全舒展开,露出中心密密的、带着细粉的花蕊,招引来几只毛茸茸的蜜蜂,这种小蜜蜂肥嫩硕大,滚圆笨拙,一头扎进去,忙碌得跌跌撞撞。微风拂过,那一片金黄和翠绿便随着藤蔓轻轻摇曳,发出好听的声音。仿佛这一片阳光忽然被注入了生命,开始在有节奏地呼吸。

它们就那样热热闹闹地开着,不矜持,不优雅,却充满了野性的、蓬勃的活力,这种随心随性的洒脱让南风羡慕不已。它们仿佛在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向世界宣告着夏日最炽热、最本质的欢愉。

秦鑫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那片金黄色的喧嚣,却在下一秒被牢牢地钉在了原点。

南风正微微仰着头,凝视着篱笆墙上那一片泼辣的明黄。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侧脸柔和的线条,连额前散落的几根发丝都被染成了淡金色,此刻的南风仿佛自身在发光。

她看得那样专注,眼神清澈又沉静,像一泓映照着天空的深潭。周遭的蝉鸣、远处隐约的犬吠、甚至那片开得不管不顾的丝瓜花,都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像一棵在田野里扎根的树,有一种向内生长的、不容置疑的安定感。

这与秦鑫在职场中认识的南风不同。那里的她是敏锐的、高效的,像一把出鞘的刀,锋芒毕露。而此刻,所有的锋芒都收敛了起来,化作了一种更深厚的东西。阳光穿过丝瓜花叶的缝隙,在她白色的棉布长裙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她整个人仿佛与这夏日、与这光影、与这片土地融为了一体。很少有人知道,那种曾经的锋芒是南风用来自我保护的利剑。她不愿拿起,可是又不得不随时佩戴。

秦鑫凝视着南风的侧影,她正俯身轻嗅一朵丝瓜花。阳光穿过藤蔓的缝隙,在她白色的裙裾上洒下细碎光斑。她美得如此不着痕迹,却自有一种如蒲草般柔韧的力量。这一刻,整片喧闹的花海都成了陪衬她的寂静背景。

十年了,这朵独自生长的金色花朵,始终是他心底最温柔的风景。

南风姐,他轻声唤道,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疼惜,再美也不能当饭吃,你的快递该等急了。目光掠过她被汗水浸透的后背,浅色棉布紧紧贴着肌肤,勾勒出清瘦的肩胛线条。

南风直起身,指尖还沾着金色的花粉:急什么,让它们多等等也无妨。她眯眼望向远处起伏的田埂,这村子总能把人变成诗人。

秦鑫为她撑起遮阳伞,伞骨投下的阴影像只温柔的羽翼:不过有件事得提醒你——他顿了顿,望向村口老槐树下的方向,待会经过情报中心,可得做好被洗礼的准备。

“怎么了?路很难走?”南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一尘不染的白色小布鞋。这可是她的心头好,舒适不磨脚!

“路是好走,”秦鑫压低声音,眼神瞟向不远处村口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树底下隐约坐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身影,“是那儿的‘情报中心’比较难通过。”

秦鑫看着南风略显茫然的表情,忍不住又添了一把火:“看见没?就榕树底下那几位,是咱村的‘神秘情报组’。等你走过去,你姓甚名谁、多大年纪、在哪儿发财、有没有对象……估计比你自己都先清楚。”

秦鑫笑着看南风瞬间僵住的背影,补上最后一句:“而且,经过她们认证的故事版本,传播速度比你那5g快多了。”

南风干脆抱臂倚在老树下,看着秦鑫,发现一向从容的秦鑫在村口情报总部的目光洗礼下,脚步也会透着一股罕见的僵硬。这位在城里写字楼说一不二,被下属私下称作“铁面罗刹”的秦总监,此刻竟被几位摇着蒲扇、磕着瓜子的大妈看得浑身不自在,连耳根都开始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南风忍不住笑出声,与他并肩,故意压低声音:

“真看不出来啊,秦公子……”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里的狡黠藏都藏不住,“原来横扫谈判场的本事,在村口情报站面前,也会失灵?看你这窘迫不成才的样子,比见亿万级的客户还紧张。我是对你是该‘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呢!”

秦鑫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试图维持最后的镇定:“……别耍嘴皮子,我带你一起去感受下,别想做逃兵。”

南风瞧见他连脖颈都绷直了,终于绷不住轻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补上一句:“别低头,皇冠会掉。记住,你现在可是她们眼里‘适婚年龄重点观察对象’——这关要是过了,回城里什么风浪你扛不住?”

南风话音未落,就听见树荫下传来刘婶清脆嘹亮如洪钟一般的嗓音:“秦鑫啊,这好看姑娘是你朋友?咋不领过来介绍介绍?”

“到底是谁要扛这风浪还真不好说呢!”秦鑫满眼戏谑的看着旁边南风大踏步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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