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世事多变化,世事望我却依然

第30章 灵感忽至

南风在凌晨两点醒来。

夜色正浓,像一池研不开的墨,万籁沉入最深的寂静。唯有枕边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一小块幽冷的、固执的光晕。秦鑫的消息安静地躺在那里,发送时间是几个小时前:“这两天处理了些积压的工作。看到你的书一直在更新,别太辛苦。有空的话,让林夏带你出去走走。”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残留的药效让思维有些绵软。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轻轻敲击:“我自己也能出去走走呀,又不是非要人陪不可。”带着刚醒时的一点娇憨与不服气。

“你?”秦鑫几乎秒回,仿佛一直守在手机旁,“对自己的路痴属性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吗?”后面附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

南风微微一怔,睡意消散了些:“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还能干什么?在给资本家当牛做马呗。”秦鑫回道,随即关切地问,“你呢?这个点醒来,是睡不安稳?”

“吃了药,一觉睡到现在。”南风如实相告,在信任的人面前,她习惯性地省略了那些复杂的心事。

“吃药?感冒了?”字里行间透出的急切,几乎能穿透屏幕。

“没事,就是最近码字太拼,有点累着了。”南风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指尖却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写作可以,但要懂得适可而止。别书还没写完,作者先阵地失守了!”严肃的警告背后,是藏不住的关心。

“去你的!”南风发了个气鼓鼓的兔子挥拳的表情,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屏幕那端,秦鑫看着那个炸毛的小兔子,仿佛能看见南风此刻佯怒又无奈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寂静的深夜里,这个无声的笑容显得格外温暖,驱散了些许加班的疲惫。

放下手机,南风觉得口干舌燥。她轻轻拧开房门,赤脚踩在微凉的原木地板上,细腻的纹理触及脚心,带来清醒的凉意。她打算去客厅接杯水。经过玄关时,目光不经意掠过——林夏的鞋子还整齐地放在原处,鞋头朝向屋内,像是主人并未远行。她心头一动,一个念头浮起:这小子该不会是担心她夜里又发高烧,特意留下来的吧?

这个猜测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又有一丝打扰他人的歉疚。她放轻呼吸,像只不想留下任何痕迹的猫,踮着脚尖走路,生怕木地板发出声响,惊扰了楼上可能安睡的人。

“醒了?”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刚醒的沙哑,让她浑身一颤,差点碰倒旁边的落地灯。

南风惊恐地转身,对上林夏惺忪却清亮的睡眼。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客厅的阴影里。“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她抚着胸口,心还在怦怦直跳,像受惊的雀鸟。

林夏穿着柔软的棉布睡衣,双臂松松地环抱在胸前,倚在墙边。朦胧的月光从阳台方向漫进来些许,映亮他半边脸庞,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略带调侃的笑意:“这么心虚?莫非是背着我,偷偷计划着什么凌晨探险?”

“你怎么没回家?”南风避开他话里的陷阱,直接问道,声音还带着未平复的悸动。

“还不是怕某个病号,体温像坐过山车,夜里又突然烧起来。”林夏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无奈的宠溺,“我定了闹钟,每隔一小时就下来看看你,探探额头,像小时候我妈对我那样。”

南风看着他被屏幕微光照亮、还带着明显倦意的脸庞,眼下的淡青显示着睡眠的碎片化,心里那阵歉疚感更深了,沉甸甸的。“我真的已经好了,你看,都能自己起来接水了。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南风,”林夏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空空的水杯上,突然正色道,睡意似乎瞬间清空,“你该不会,喝完水,就又要摸回电脑前,去码字吧?”

被一语说中心事的南风,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不对,想要摇头,却已经晚了。

“不行。”林夏斩钉截铁,两个字像石块投入静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度,“病还没好全,身体正虚着,就想着熬夜写作。南风,你是存心要让我,还有秦鑫,一直为你担心吗?”他提到秦鑫,让南风怔了一下。

“可是我睡够了呀。”南风试图据理力争,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在寂静中显得有些突兀,“从傍晚睡到现在,足足七八个小时了。难道你要我继续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或者刷手机刷到头晕吗?”她顿了顿,语气软化下来,带着一丝真诚的困惑,“写作对我来说,有时候……也是一种放松和整理思绪的方式。沉浸在故事里,反而能让纷乱的心安静下来。”

月光从窗帘未合拢的缝隙漏进来,在林夏身上镀了一层流动的、朦胧的银边。他看着南风在昏暗光线下依然倔强清亮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对创作的渴望与此刻被阻挠的不甘。忽然,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没有责备,只有更深的理解与让步的柔软。

“那这样好不好?”他开口,声音陡然温柔下来,像夜色里悄然拂过的、最轻的那阵风,“我陪你到阳台坐坐。今晚月色很好,星星也清晰。我们可以聊聊天,或者就安静地待着,吹吹风,看看远处山的轮廓。等你真的觉得放松下来了,心里平静了,如果那时候灵感还在敲门,你还想写,”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承诺道,“我绝不拦你。而且,我给你煮一杯安神的蜂蜜牛奶,怎么样?”

这个提议完全出乎南风的意料。不是强硬的禁止,也不是纵容的不管,而是一种充满尊重的、温柔的折中。她望着林夏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真诚而深邃的眼睛,那里面的关切如此坦然,让人无法拒绝。终于,她点了点头,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夜深人静,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踏着满地的清辉,走向那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月光慷慨地洒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在地上,像一幅静谧而温柔的剪影画。

推开玻璃门,夜的气息扑面而来,微凉,湿润,带着植物夜间呼吸特有的清甜。南风走上阳台,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这洁净的空气,仿佛连肺腑都被洗涤了一遍。“这里的夜空好干净,”她轻声感叹,声音融在风里,“星星一颗是一颗的,银河的痕迹隐约可见……和我小时候,在老家院子里乘凉时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她顿了顿,侧过头看向身旁倚着木质栏杆的林夏,眼眸在星月映照下闪着好奇而柔软的光,“我听秦鑫说,你之前……是搞摄影和旅行探险的?走过很多很远的地方?”

林夏顺着她的目光,也仰头望向那片缀满钻石般星子的、深邃无垠的夜幕。他沉默了片刻,才默默点了点头,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仿佛那简单的动作里,压下了无数山河岁月的重量与故事。他的目光悠远,仿佛那遥远的星光里,真的藏着他曾经用脚步丈量过的万水千山,和用镜头定格的瞬息永恒。

“从那样的天地,那样的自由与辽阔里,回到这里,”南风的声音放得更轻了,像怕惊扰了什么,话语小心地斟酌着,试图绕过可能存在的失落或伤痕,“会……觉得不适应吗?或者说,会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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