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听您吹过牛,说给您一把盐,您能炒出龙肝凤髓来!今儿个,倒是让我们这些土包子开开眼呐!”
傻柱本就一肚子火,被许大茂这么一拱,“噌”地一下就蹿上脑门。
“许大茂!你丫挺的还敢在老子面前露面!”他瞪着一双牛眼,捏着砂锅大的拳头就要往上冲。
那干事赶紧拦住:“哎,何师傅,冷静!冷静!小许是犯了错误,厂里罚他跟着我们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你可不能乱来!”
“再教育?”傻柱气笑了,“他这种专往寡妇炕上钻的孙zei,就该直接送去劳改!你让他来,有本事你让他做这顿饭!”
“我来?”许大茂嗤笑一声,仗着有人拦着,往后退一步,故意提高嗓门,让外头院里的人都能听见。
“我可没那本事!我就会看热闹!不过啊,王村长,您可得瞅仔细了,这就是城里来的专家,平时牛皮吹得山响,一到咱乡下,就露怯了不是?我看啊,就是个二把刀!”
这话太毒啦!这简直是当着全村和县领导的面,扒傻柱的底裤!
傻柱气得脸红脖子粗,浑身哆嗦,却又不敢真动手,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感觉自己一身的本事,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想死。
王长贵急得满头大汗,这要是招待不好,他这个村长也别干了。他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个人来,一拍大腿:
“对!这事儿,怕是得问问周家六儿!他主意多!”
说完,他也不管傻柱和许大茂,撒丫子就往周家院里跑。
不一会儿,王长贵就带着周野的大哥周山,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周山还是那副闷葫芦样,手里却提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裤腿上还沾着新鲜的泥。
他一进厨房,就把麻袋往地上一扔,“哐当”一声,滚出几个水灵灵、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玩意儿。
那不是土豆,也不是地瓜。
是几个脸盆大的……心里美萝卜!
一个个水灵得能掐出水来,皮薄肉红,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傻柱的眼睛“唰”地就直了!
“我的天!这……这是萝卜?”这年头,萝卜都长成这样了?这品相,拿到北京城里,都得是特供级别的!
许大茂也看傻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他心里涌起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这场景,该死的熟悉!
周山挠挠头,瓮声瓮气地,把他弟弟交代的话,一字不差地学出来。
“何师傅,是吧?”
“俺六弟说,知道你们这儿揭不开锅,山神爷心善,特意赏几个萝卜,您先凑合着用。”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嘶——”
一股浓郁得能把人魂儿勾走的肉香,霎时弥漫整个厨房!
那是一块至少三斤重、腌得色泽金黄、肥瘦相间的极品老腊肉!
傻柱的哈喇子都快下来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腊肉!
“俺六弟还说,”周山继续面无表情地背书,“菜有啦,家伙事儿也得跟上。他说您那口破瓦罐不行,那是喂猪的,熬不出东西的魂儿。”
“让我告诉您,去找俺二哥周河,让他把拖拉机头里那台鼓风机给您拆下来,对着灶膛吹。他说那玩意儿,能把死火吹活,铁锅都能给它烧红了!”
“最后……俺六弟还托我给您带句话。”
周山顿了顿,看着已经彻底懵逼的傻柱,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说:‘狗掀门帘子——全仗一张嘴。有的人自己不行,就盼着别人也跌份儿。何师傅,山神爷说了,待客不周,是要遭天谴的。您可别让咱秦家峪,在山神爷面前跌份儿。’”
“轰隆!”
这几句话,像一道道天雷,劈在傻柱的脑门上!
他呆呆地看着周山,又看看地上的神仙萝卜和极品腊肉,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村里……到底藏着个什么神仙?
求山神爷赏萝卜?拆拖拉机鼓风机来烧菜?这……这是什么路数?这哪是做饭,这是要升天啊!
他再回头看许大茂,只见那孙zei的脸,已经从刚才的讥诮,变成震惊,又从震惊,变成猪肝色,最后化为一片死灰。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嘴巴张合着
“狗掀门帘子”……这话不就是在骂他吗!
周山接着又说道:对了,我家老六说,我家地窖里还有没点其它的食材。麻烦何师傅一起去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