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送我回去吧，起风了，有点凉。”
周山闷声不响地点点头，走到跟前，弯下腰，像拎小鸡崽儿似的，轻松地将周野背起来。
路过娄小娥身边时，周野趴在大哥宽厚的背上，侧过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又补了一句。
“娄同志。”
“科学是个好东西，但用它的人，分三六九等。有的人用它救人，有的人用它……泡妞儿。”
“您是个聪明姑娘，别让那些没溜儿的货色，脏了您的眼。”
说完，他便不再看她，任由大哥背着，消失在回家的土路上。
娄小娥，愣在原地。
这句话，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和矜持，直戳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没溜儿的货色……”“脏了您的眼……”
她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脸颊烫得惊人。他不仅看穿许大茂的本质，甚至……看穿自己曾经对许大茂那份浅薄的欣赏。
这不是读心术。这是一种洞穿世情的智慧，一种她从未在书本里学到过的、来自底层的强悍生命力。
这一刻，那个病弱少年的身影，和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已经像一颗烧红的烙铁，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上。
……
周家。
一进院子，母亲赵玉梅就迎了上来，从大哥背上接过周野，跟宝贝疙瘩似的扶到炕上。
“我的小祖宗欸！今儿你可是给你娘长脸了！那许家的孙zei，还有那城里来的女娃，全让你给镇住了！”
周野懒得理她，摆了摆手。“娘，我累了，想歇会儿。”
等人都出去了，周野才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系统。”
那贱兮兮的舔狗音，立刻响彻脑海。
【我的爷！您回来了！您今晚这波极限拉扯，简直是在修罗场里跳探戈啊！】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修罗场”完美控场，在关键人物【娄小娥】心中，您的形象已从“乡野神医”升级为“神秘的哲学导师”！您这套生存哲学，主打的就是一个对学院派的降维打击！】
【叮！检测到反派【许大茂】已成“小丑”代名词！【截胡】kpi进度条暴涨+60%！恭喜宿主，天胡开局！】
【叮！检测到【少年白月光·秦淮茹】主动护主，爱慕值+40%，危机感+70%！“修罗场”燃料已加满，随时可以二次点火！】
【综合评定，奖励“摆烂币”+5000枚！解锁兑换项：【漫威漫画·钢铁侠（63年初版）全套画稿】！】
周野对脑子里的喝彩声置若罔闻。他的手指，在炕席上轻轻敲击着。
截胡娄小娥，只是第一步。让许大茂这种小人彻底社会性死亡，才是他今晚真正想干的事。
一个只会耍嘴皮子、欺负乡下姑娘的青皮，也敢在六爷的场子里拔份儿？
“大哥！”周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大哥周山推门进来，瓮声瓮气地问：“咋了，小野？”
周野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
“哥，村里安排那城里女娃住哪儿了？”
周山想了想：“村长看天晚了，就让她先住村西头的知青点，那儿不是还有间空屋嘛。她家那司机本来要接她走，她自个儿非要留下的。”
知青点？周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那地方，偏僻，晚上基本没人。
“哥，许大茂这种人，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今天在娄小娥面前丢了天大的脸，这口气他咽不下。他不敢动咱们，但一个单身女青年住在知青点……”
周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与他病弱外表截然相反的狠厉。
“他今晚要是能忍住不回来找补，他就不叫许大茂！”
周山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煞气。他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弟弟的意思。
“哥，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一人抄上根顺手的家伙，别声张。”
“去知青点附近那片苞米地里……等着。”
周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明知故问：“等着干啥？”
周野笑了，笑得像只小狐狸。
“等耗子。”
“今晚，咱们来个……”
“瓮中捉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