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站长,稍安勿躁。”
娄半城拄着文明棍,慢步上前。
他没提自己的身份,也没摆京城大佬的谱,只是一副忧国忧民的热心市民模样。
“我姓娄,从京城来探亲,恰好赶上。刚才这位小同志救治生猪的全过程,我都看在眼里。”
他转向周野,微微颔首,那眼神里的欣赏,毫不掩饰。
“这位小同志用的法子,虽然土,但结果,却很惊人。李站长,您是为人民服务,职责是防止疫情扩散,这点谁都理解。可咱们也不能因为怕犯错误,就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对吧?”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又捧又拉。
李卫东的脸色稍稍缓和。这老头儿说话中听,而且看这气派,不像一般人。
“那依着您的意思……”
“不敢,我就是提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娄半城笑得像只老狐狸。
“您看这样成不成?把周家这个院子,设为临时隔离区。你们防疫站的人,就在外面守着,拉上警戒线,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给这位小同志,也给这些猪,二十四个小时。”
“二十四小时后,如果这些猪的病情恶化,或者再死一头。不用您动手,周家自己把猪全埋,我们所有人都配合您,对全村进行扑杀,绝无二话。”
“可如果……”
娄半城声音里带着蛊惑。
“如果二十四小时后,这些猪,全都站起来,活蹦乱跳。那李站长,您可就不是处理一场疫情,而是发现一项……足以改变中国养殖业的重大科研成果啊!”
“这个功劳,报上去,您这站长的位置,怕是都坐不住喽!”
轰!
最后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李卫东的脑子里炸开!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周野,眼神里,贪婪、怀疑、恐惧、兴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喷出火来!
是啊!
万一……
万一这小子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万一他手里真有治疗猪瘟的土方子呢?
这要是真的,那可就是天大的功劳!别说县里,就是报到市里、省里,那都是要挂上号的!
他李卫东,没准就能一步登天!
赌,还是不赌?
赌输,不过是按规章办事,顶多被人说一句死板。
可赌赢……
就在李卫东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周野那懒洋洋的声音,又飘。
“李站长,您扑杀,是为救更多的猪。我治病,也是为了救这些猪。咱们不是敌人,目的一样,就是这走的路子……有点岔劈。”
他走上前,直视着李卫东的眼睛,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映出李卫东犹豫不决的脸。
“您要是不敢赌这二十四个钟头,怕担责任,怕丢您这身白大褂……那也没关系。”
周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那笑容,却让李卫东后背一阵发凉。
“您现在就下令,把它们全埋。我呢,也认栽。”
“只不过,从今往后,秦家峪方圆十里,再闹猪瘟,不管死多少,都跟我周野没半点干系。”
“您救的是规矩,我救的是命。这锅,我可不背。”
诛心!
赤裸裸的诛心之言!
这话等于明着告诉李卫d东:今天你把猪埋,以后再出事,责任就是你的!你亲手掐灭了唯一的希望!
李卫东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话,而是在跟一个玩弄人心的魔鬼谈判!
他被逼到悬崖边上,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往后一步,可能是万丈光芒。
“好!”
李卫东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就给你二十四个小时!”
他指着周野,眼神复杂到极点。
“所有人听着!立刻以周家大院为中心,拉起警戒线!二十四小时内,许进不许出!所有人,给我盯紧,尤其是他!”
他身后的防疫员们,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
很快,一道由石灰和绳子组成的白色警戒线,将周家大院彻底与外界隔绝。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抱着喷雾器,像一尊尊门神,守在院外,气氛肃杀。
院子里,周家人和村民们,看着这番景象,大气都不敢出。
而周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转身,伸个懒腰,打个哈欠。
他走到那块刚赢过来、还带着娄小娥体温的翡翠平安扣前,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揣进了自己的贴身口袋,嘴角扯上一个弧度,给娄小娥来个莫名的笑,羞得娄小娥脸胛微热。
他径直走到他爹周铁梁面前,看着这个一脸复杂、嘴唇哆嗦的老头子,轻声说:
“爹,跟李站长他们说一声。”
“二十四小时,太长。”
“咱秦家峪的人,没那么矫情。”
“就今晚,掌灯时分。”
“我让我这满圈的猪,给他们,唱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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