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贸会宾馆，房间里。
门“咔嗒”一声关上，将外面那些亢奋的祝贺声、探寻的目光，统统隔绝在外。
刚才在展厅里被众人围着，还游刃有余的娄小娥，这会儿后背一松，靠在门板上，才感觉到两条腿有点发软。
她脸上还带着签下天价合同后的潮红，看着那个跟没事人儿一样，已经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的周野，又好气又好笑。
“周野，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怕什么，”周野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回一句，“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咱俩这身高，砸不着。”
娄小娥白他一眼，给自己倒杯水，刚喝一口，就看见周野的身子猛地一僵，像被人从后脖颈子给电一下。
他维持着翘二郎腿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脸色古怪。
“你怎么啦？”娄小娥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放下杯子，“是不是累着了？你这身子骨……”
周野没回话。
因为他的脑子里，已经炸成一锅沸油！
就在刚刚，那个沉寂许久的机械音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尖啸声，在他脑海里拉响警报！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以‘概念输出’模式，撬动国家级外贸订单！】
【判定：信用背书价值远超预期！触发‘全球泵’核心机制——未来收益强制折现！】
【叮！叮！叮！正在以德方公司信用为基准进行极限评估……评估完毕！按10%定金，可折现额度：五万美元！】
【触发史诗级奖励——百倍暴击！】
【暴击金额：五万美元 x 100 = 五百万美元！】
【运算核心过载！正在紧急为您开辟瑞士银行匿名资金通道……通道建立完毕！】
【恭喜宿主！您的瑞士联合银行匿名账户，尾号xxxx，已存入：$5,000,000.00美元！】
周野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像被掀了，五百万……还是美金……这个数字像一辆失控的绿皮火车，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把他的理智碾得粉碎。
他上辈子吭哧瘪肚当牛做马，别说五百万美金，五万块的存折都没摸热乎过。
这辈子倒好，来广州溜达一圈，耍几句嘴皮子，吹几个牛，直接就成腕儿啦？
这哪是金手指，这他妈是印钞机啊！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和狂喜，攫住他的心脏，让他浑身发麻，差点当场“嗝儿屁”。
“周野？你说话呀！”
娄小娥看他脸色发白，慌了，伸手就要去探他的额头。
“别动！”
周野猛地回过神，一嗓子喊出来，声音都有点劈了。
他看着娄小娥近在咫尺的、满是担忧的脸，强行把心里那股子要冲破喉咙的狂笑给压下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事儿……我没事儿……”
他喘着粗气，指向自己的脑袋。
“刚才……刚才那合同上的零太多，这会儿脑子里还‘嗡嗡’响呢，跟飞进一百只苍蝇似的。”
这个理由，烂得不能再烂。
但配上他此刻煞白的脸，倒也有几分可信。
娄小娥将信将疑地收回手，还是不放心地在他身边坐下：“真没事？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歇会儿就好。”周野摆摆手，往沙发深处一靠，闭上眼睛，像要睡过去。
可他心里，已经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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