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周野一拍大腿,开始他精心准备的“降维打击”式忽悠,“孙老,你们搞科研的,就喜欢把种子当祖宗供着,给最好的地,喂最好的肥,生怕它磕着碰着。你们那不叫育种,那叫养‘巨婴’!”
“我这法子,正相反。”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孙振华面前晃了晃。
“我把种子当孙子练!专挑最烂的地,狗都不拉屎的盐碱地,把它扔进去。再用那‘菌肥’当哨子,告诉它:‘孙zei!想活命,就自个儿想辙!’”
“你们想着怎么改变土地去伺候豆子,我想的是怎么逼着豆子自个儿去征服土地!它想活,它就得进化!就得自己琢磨出怎么把盐碱当饭吃,把苦日子过出甜头来!”
这套简单粗暴、充满流氓气息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育种法”,半真半假,虚虚实实。
却像一记响雷,直接劈在孙振华的天灵盖上!
对啊!
他们一直以来的育种思路,都是外部干预!筛选、杂交、诱变……
却从来没想过,从“极限施压、激发潜能”这个角度去倒逼作物进化!
这……这他妈简直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孙振华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满嘴糙话的年轻人。
这哪是什么门外汉,这分明是一个手握绝技、思想却已臻化境的绝世高人!
“周先生,我……我受教啦!”孙振华再次站起身,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他此刻,对周野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当场就做个决定。
“周先生!我恳请您,收下我!我孙振华,愿意拜您为师!求您带我,带着我们农科院,走上这条‘农业正道’!”
他这话一出,屋里屋外所有人都炸了庙!
“孙教授,您可不能这样……”
“老师!您这是干什么!”
周野眉头一皱,最烦这种拉拉扯扯的场面。
“打住!”他摆摆手,“拜师就算啦,我懒得收徒弟。不过嘛……你要是真想学,给我当个不要钱的顾问,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他成功地,将这位国内顶级的农业科学家,收编成自己的“关门弟子”,兼免费高级打工仔。
……
第二天,农业部。
一场内部闭门会议,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
孙振华像个狂热的信徒,唾沫横飞地讲述着“六爷豆”的神迹,和周野那套“操练孙子”的理论。
“……所以!我建议,必须立刻成立国家级专项实验室!集中全国最顶尖的人才和设备,由周野同志,全权主导!”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眼镜的老专家就拍桌子。
“胡闹!孙振华,我看你是老糊涂!把国家最重要的农业项目,交给一个二十多岁、来路不明的年轻人?还是用一套‘练孙子’的歪理邪说来主导?滑天下之大稽!”
“就是!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这些搞一辈子科学的人,脸往哪儿搁?”
一时间,会议室里吵成一锅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周野打着哈欠,被孙振华硬拉过来,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半旧的军大衣,睡眼惺忪,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儿”。
“哟,挺热闹啊,开批判大会呢?”
为首的领导见正主来到开口:“周野同志,对于他们的质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野掏掏耳朵,懒洋洋地扫视一圈。
“说啥?有啥好说的。”
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随手画几个谁也看不懂的符号,像鬼画符。
“我那海外朋友说,这玩意儿叫‘基因剪辑’,原理跟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懂。他临走前就留给我一句话——”
周野扔掉粉笔,拍拍手上的灰,回头,看着满屋子的专家和领导,咧嘴一笑。
“他说:‘真理,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现在,很不巧,就掌握在我手里。’”
“你们爱信不信,爱跟不跟。反正,机会就一次。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嚣张!
狂妄到极致!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他这股无法无天的“滚刀肉”气势给镇住。
为首的领导,和身边几位大佬对视一眼,眼神里全是震撼。
最终,他一拍桌子,做出决断。
“我赞成!”
“就这么定啦!立刻成立‘863-农业生物技术重点实验室’!周野同志,任实验室名誉主任,享有一票否决权!”
周野,兵不血刃,不仅粉碎阴谋,还将顶级对手收为麾下。
更以一种近乎“抢劫”的方式,硬生生从国家手里,“抢”来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到手的,顶级科研平台!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北大荒林场。
许大茂哆哆嗦嗦地从邮差手里接过一封信,是他那个远房表哥寄来的。
他满心欢喜地以为是周野身败名裂的好消息,迫不及待地拆开。
信上只有潦草的一行字:
“周野成国家实验室主任,听说是你举报有功,上面点名表扬你这个‘深明大义’的‘热血青年’!”
“噗——!”
一口老血,直接喷在皑皑白雪之上,许大茂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