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京,千代田区,尼索集团总部大楼。
早晨八点五十分,距离冬京证券交易所开盘还有十分钟。
平日里严肃、井然有序的集团大门前,此刻却乱成一锅粥。数百名精心打扮的上班族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门口那两排突然出现的、白惨惨的东西。
那是花圈。
足足一百个巨大的日式丧葬花圈,沿着总部大楼的台阶一字排开,场面壮观得仿佛要给这栋摩天大楼出殡。
每一个花圈上,都挂着一条长长的、用毛笔字书写的中文挽联,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悼念尼索股价早登极乐,祝愿各位股东天台排队不拥挤。”
“——z基金全体同仁 敬挽”
“八嘎!这是什么!是谁干的!”
尼索集团的董事长盛田昭夫刚下车,看到这一幕,血压飙升到一百八,差点当场脑溢血。
“保安!保安死哪里去了!给我撤掉!快撤掉!”
然而,不仅是尼索。
同一时间,田丰汽车、松上电器……几乎所有东瀛制造业巨头的总部大门口,都收到这份来自东方的“厚礼”。
更要命的是,各大报社的早刊头条,统一刊登一则匿名整版广告,内容只有一句话:
“昨夜,美国人剪断你们的出口输血管;今早,我们来给各位送终。”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开盘前的最后一分钟,彻底引爆冬京。
……
港岛,中环,z基金作战室。
这里的气氛与冬京的混乱截然不同,只有冷气机轻微的运转声,和几十双充血的眼睛。
巨大的电子屏上,倒计时归零。
9:00,冬京股市开盘。
“轰——”
就像响应那些花圈的诅咒,开盘的瞬间,原本因为《广场协议》签订而处于观望状态的东瀛制造业板块,直接跳空低开!
尼索重工,跌5%!
田丰汽车,跌4%!
出口贸易指数,断崖式下坠!
“老板!恐慌盘出来!那是恐慌盘!”
交易员们兴奋得声音都在颤抖。
站在指挥台中心的张思野,手里端着一碗红油抄手,辣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却挂着令人胆寒的微笑。
他是“含泪的鲨鱼”,越是流泪,咬得越狠。
“才跌这么点?看来东瀛人的心理素质还不错。”
张思野吸溜一口红油汤,被辣得“嘶”一声,眼泪流得更欢,声音却冷酷如冰:
“六叔说过,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残酷。”
“把我们手里借来的那30亿刀乐空单,全部砸出去!”
“不要分批,不要试探。”
张思野猛地放下碗,红着眼睛低吼:“给我……集中轰炸!”
“是!集中抛售!全仓做空!”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炸响,如同一阵密集的机枪扫射。
如果说之前的市场只是因为花圈而感到晦气,那么现在,随着z基金这头巨鳄带着30亿刀乐的实弹入场砸盘,市场的心态彻底崩。
原本还想抄底的散户,被这股巨大的抛压直接砸蒙。
“跑!快跑!外国人来砸盘!”
“尼索要破产了!”
“美国人要制裁我们的出口!”
谣言伴随着股价的暴跌,在没有任何互联网的时代,依旧通过电话线和传真机,以光速传播。
短短半小时,日经225指数中的制造业板块,全线跌停!
看着屏幕上那一片惨绿(东瀛股市跌为绿,涨为红,但在国际盘面上通常以红跌绿涨显示,此处按主角视角爽感描述,假设显示为暴跌颜色),交易室里爆发出了野兽般的欢呼。
“赚了……我们要赚疯了!”
“跌停板!全是跌停板!”
“老板,我们现在的浮盈已经超过两亿刀乐!要平仓吗?”
所有人都看向张思野。
两亿刀乐啊!这才开盘半小时!
张思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拿起纸巾擤一把鼻涕,摇摇头。
“平仓?急什么。”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维多利亚港的景色,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远在秦家峪、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慵懒身影。
“六叔的剧本,才演第一幕。”
张思野转过身,眼神变得极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