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算什么优惠？培训工人？哪个地方不能培训？”
“分期付款土地款？听起来不错，但力度还是不如直接降价啊。”
“无事不扰？说得轻巧，能做到吗？基层的吃拿卡要……”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尽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实际好处没看到多少，嘴皮子倒是挺利索。”
“就是，营商环境这东西，哪个招商不说自己好？空头支票谁不会开？”
质疑和嘲讽的声音毫不掩饰。就连廖局长也微微摇头，觉得秦赐这番言论过于理想化，在现实中难以落实，反而显得塔寺乡底气不足。
秦赐对于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平静地坐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这套方案，针对的不是那些只在乎短期政策红利的投机者，而是真正想做实业、看重长期稳定发展的企业家。
赵广生听完所有人的发言，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出明显的倾向性。他最后总结道：“非常感谢各位领导给出的宝贵意见和非常有诚意的条件！特别是西江省、临江省经济技术开发区、东山省高新产业园等几个地方，政策力度非常大，让我们非常心动。我们会优先考虑安排到这些地方进行实地考察。”
这话几乎等于给之前的竞价环节做了个初步排名，被点名的几个省市代表脸上露出了笑容。而像九峰市这样条件不算最突出的，以及塔寺乡这样“另类”的，似乎已经出局。
就在这时，一个一直没怎么发言的地市代表——金山市的副市长突然站了起来，他显然不甘心就此失败，决定放手一搏。
“赵总！请留步！”他声音有些急切，“我们知道赵总您不仅是实业家，在资本市场也是颇有心得，尤其喜欢在股市中寻找机会。”
赵广生正准备结束会议的脚步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金山市副市长见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说道：“我们金山市，别的不敢说，但在游资圈子里，有一位号称‘朱老哥’的人物，那可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如果赵总您愿意到我们金山市投资，我以我个人名誉担保，一定想办法帮您牵线，结识这位‘朱老哥’！想必对赵总您的资本运作，会大有裨益！”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不少人露出恍然或羡慕的神色。投其所好，这确实是招商中常见却往往有效的一招。
而站在台上的赵广生，在听到“朱老哥”三个字时，秦赐发现赵广生赵总听到朱老哥时眼睛都亮了起来。那是一种遇到真正感兴趣事物时，难以掩饰的光芒。他原本准备结束会议的姿态也彻底改变，身体微微前倾，看向金山市副市长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兴趣。
秦赐心中一动，资本市场？游资大佬？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看来，这场招商会，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而这位赵广生赵总，其兴趣点也并不仅仅局限于服装厂房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