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妈妈”,像一根尖锐的针,猛地刺入了秦赐的心脏。
两岁左右的孩子?叫苏晚晴妈妈?
秦赐的脑子“嗡”的一声,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时间推算回去……难道,当年苏晚晴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或者,刚刚离开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怀上了林浩的孩子?
想起当年分手时,她毫不犹豫地上了一辆豪车绝尘而去的背影,再对比眼前这温馨的母子画面,一股混杂着背叛、屈辱、愤怒和极度不适的情绪,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本因为离开塔寺乡而有些低落的心情,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变得一片晦暗。
他再也没有心情逛街,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头脑也有些昏沉。他转过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九都商城,神情恍惚地回到了酒店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
傍晚时分,杨可欣和季月的电话打了过来,兴致勃勃地要为他接风。
“秦赐,到省城了吧?晚上想吃什么?我们订好位置了!”杨可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明快。
秦赐躺在床上,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低沉:“今天有点累,就不出去吃了,谢谢你们。”
两女听出他语气不对,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她们以为是没能当上书记、又被调离塔寺乡的事情让他心情抑郁,放心不下,便问清了他住的酒店,直接找了过来。
看到秦赐确实神色萎靡、情绪低落,杨可欣和季月更是心疼。季月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就点了丰盛的外卖,还特意要了几瓶酒。
“心情不好就更不能一个人闷着,我们陪你喝点!”季月说着,打开了酒瓶。
一开始,秦赐还试图克制,但架不住两女的劝慰,加上白天见到苏晚晴的那一幕如同梦魇般在脑中盘旋,他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话却不多。杨可欣和季月开始还劝他少喝点,陪着他说话,试图开解他。喝着喝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感情问题,秦赐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苦涩地说出了白天见到前女友和她孩子的事情,说出了那份被背叛的猜疑和痛苦。
两女这才明白他心情糟糕的真正原因,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劝说的话显得苍白,她们索性也放开了,陪着秦赐一起喝。酒入愁肠,更容易醉人。不知不觉,三人都喝得迷迷糊糊,外卖盒子散落一地,酒瓶也东倒西歪……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刺得秦赐眼皮生疼。他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然而,比宿醉更让他震惊的是身体的触感。
他发现自己一只手臂有些发麻,定睛一看,杨可欣正枕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正沉,脸颊还带着一丝红晕。
秦赐的脑子“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猛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似乎正放在一个不该放的位置, ,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一切,记忆却如同破碎的胶片,只有一些模糊而香艳的片段闪过——激烈的拥吻,纠缠的肢体,压抑的喘息,还有耳边似乎回荡属于女子婉转娇媚的呻吟……滴滴声?
秦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酒醉之后……自己竟然……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巨大的震惊和懊悔淹没了他。他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装睡,生怕惊醒身边的两位姑娘。然而,身体的感官却在清醒后变得异常敏锐, 腿上季月紧抱的力度,还有空气中弥漫的、尚未散尽的暧昧气息……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无法挽回的迷乱。
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不知该往哪里放。这局面,比他面对任何官场暗箭、资本博弈都要棘手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