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茶农的“意外”死亡,在巡视组内部划下了一道无形的裂痕。次日的紧急会议上,赵东明面色沉痛,再三强调“稳定压倒一切”,要求所有行动必须报备,尤其点名秦赐“集中精力整理材料,不要节外生枝”。
秦赐沉默地坐在角落,心中雪亮——这是要将他困在牢笼里。会议一结束,他回到房间,发现手机信号变得极不稳定,门外也总有“殷勤”的工作人员徘徊。他已被置于严密的监视网下。
必须在对方彻底收紧口袋前,找到突破口。他再次摊开举报信,其中一封来自天盛集团前财务总监刘军的信,提及了一个存放核心罪证的加密云盘。此人,是关键。
他利用房间内经过检查的座机,用预定的暗语联系了周影。“帮我找一个人,天盛集团的刘军,要快。”
一小时后,周影用加密短信回复:“人已在昆明市第一医院,癌症晚期,情况不稳。其家人近期受到不明人士‘关照’,他戒心极重,未必肯开口。”
必须亲自去一趟。但如何摆脱监视?直接硬闯只会打草惊蛇。秦赐的目光落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上,一个计划悄然成形。
他故意向办公厅工作人员透露,要去省委政策研究室查阅几份“无关紧要”的旧文件。在政策研究室,他利用复杂的楼道和如厕的间隙,从侧门迅速离开,坐上了周影事先安排的、挂着普通民牌的车辆,直奔医院。
病房里,刘军瘦骨嶙峋,眼神浑浊而警惕。秦赐没有出示证件——那可能被监听或识别——而是说出了周影提供的、只有刘军和他已故妻子才知道的一个生活细节。这是取得初步信任的钥匙。
刘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但并未完全放松。“我凭什么信你?他们手眼通天……我死了不要紧,我的孩子怎么办?”
“我们的人在楼下,这是他们的照片和临时住址。”秦赐将一张字条推过去,上面是周影团队保护其家人的实时画面和位置,“你的每一分钟犹豫,都在增加他们和我们所有人的风险。”
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生命最后的良知在刘军脸上交织。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终于用尽力气,嘶哑地说出四个字:“青瓷……生日……”
“青瓷是谁?”
“不……不知道……只听老板醉酒后喊过……是个大人物……”
获取信息后,秦赐并未原路返回。他在医院卫生间迅速更换了外套和帽子,从运医疗废物的通道离开,换乘了另一辆车,绕城半周后才返回省委大院。他故意让政策研究室的工作人员“看见”他从图书馆方向走来,完美地补上了时间差。
然而,他刚回到招待所房间,赵东明就带着两人推门而入,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来的并非赵东明直接下属,而是省委办公厅的干部,态度客气却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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