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这说明,有人坐不住了。他们想用攻击我的方式,转移视线,把水搅浑,让我疲于应付自身的麻烦,从而无法深入调查李娟案,无法触及他们真正的核心利益。这是典型的‘围魏救赵’!”
郑国栋恍然大悟:“秦县长,您分析得有道理!那我们现在……”
“郑部长,宣传口这边,保持定力。”秦赐指示道,“第一,立刻以宣传部官方名义,发布一个简短声明,强调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对于恶意诽谤、散布谣言的行为,将依法追究责任。同时,相信组织会公正处理,呼吁广大网民不信谣、不传谣。语气要硬,但具体内容不纠缠,不陷入对方设定的舆论战场。第二,密切监控舆情动向,收集证据,特别是那些明显有组织、有预谋的转发和评论,固定下来。”
“好的,秦县长,我马上去办!”郑国栋领命而去。
“钱县长,”秦赐又看向钱大有,“楼下那些‘群众’,让信访办和公安局的同志依法依规处理。了解他们的‘具体诉求’,做好笔录,该劝离的劝离。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激化矛盾,更不要给对方制造新的炒作素材。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演多久。”
钱大有看着秦赐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依然指挥若定,条理清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连忙点头:“明白,我亲自去协调!”
两人离开后,秦赐才拿起那份财政局提交的《九峰县近期财政运行情况及重点项目资金状况报告》翻看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再次蹙起。这份报告数据罗列繁多,但关键信息模糊不清,几个重大项目的资金流向语焉不详,甚至有几处明显的前后矛盾。这绝非工作疏忽,更像是一种试探,或者是一种故意的误导,想把他引入歧途,或者让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掌握真实的家底。
“看来,内部的较量,也一点没闲着啊。”秦赐将报告扔在桌上,冷笑一声。
他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快速思考着。对手的反应如此激烈,手段如此卑劣,恰恰证明了白龙镇那条路下面,隐藏着足以让他们致命的秘密。李娟的u盘,龙腾矿业,龙盛集团的邵志强……这些线索必须尽快理清。
而眼下,他必须顶住这轮舆论和现场的双重压力。这不仅仅是为自己正名,更是为了保住揭开更大黑幕的机会。他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县委常委、塔寺开发区党工委书记李冰的座机。
“李冰书记,是我,秦赐。开发区的各项工作,尤其是邵明远先生的那个磁性材料基地建设,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受到任何干扰。另外,请你和孙紫恩主任沟通一下,近期要特别关注开发区内企业的动态,防止有人借机生事……”
窗外的喧嚣隐约可闻,但秦赐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与力量。他知道,棋盘已经摆开,棋子已经落下,他必须同时在与外部黑手和内部掣肘的双线博弈中,杀出一条血路。真正的战斗,现在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