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文件中提到:“老k”网络的下一个重点目标,正是西山片区——这里集中了稀土、磁性材料、清洁能源等多项战略性产业资源。
“看完了?”陈国栋的声音将秦赐从震惊中拉回。
“陈书记,这是……”
“这是中央直接下达的任务。”陈国栋神色严肃,“你担任西山片区办公室常务副主任,正好可以接触到片区内的重点企业和投资项目。组织上希望你利用这个身份,暗中调查可能渗透进来的问题资本,识别并防范‘老k’网络的破坏活动。”
“我需要做什么?”秦赐问。
“你的公开职务不变。但组织上会为你安排一个掩护身份——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投资基金的西南片区特聘顾问。”陈国栋解释,“这个身份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地接触各类投资项目和资本方,同时也便于与中央相关部门直接对接。”
“我明白了。”秦赐点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比硝烟更危险。”陈国栋起身,拍了拍秦赐的肩膀,“你的对手可能穿着西装,在五星级酒店里和你谈笑风生。但他们手里的刀,比郑三强的枪更致命。秦赐同志,省里会全力支持你,但更多时候,你需要独自判断、独自决策。”
“我不怕。”秦赐站得笔直,“九峰六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守护,本身就是没有尽头的事业。”
“好!”陈国栋眼中露出赞许,“三天后,你去九峰告别,然后正式赴任。记住,你的战场,从今天起,既是西山片区,更是国家经济安全的最前沿。”
三天后,九峰县城。
县委大院里挤满了人。不只是干部,更多的是闻讯赶来的普通百姓。他们知道,秦县长要走了。
送别会简单而朴素。秦赐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孙紫恩、张向荣、陈悦儿、老周支书、山湖村的乡亲们……
“我在九峰六年零七个月。”秦赐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六年多,我们从修第一条旅游公路开始,到发展生态旅游,到建设数字经济,到这次打赢农产品保卫战……每一步,都不容易。”
人群安静地听着。
“但每一步,我们都一起走过来了。”秦赐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感谢大家,感谢你们的信任,感谢你们的付出。没有你们,九峰不会有今天。”
老周支书眼圈红了:“秦县长,是我们要感谢你……”
秦赐摇摇头:“我要走了,但九峰的精神不能走。那种不甘落后、敢闯敢拼、团结一心的精神,请大家一定传承下去。”
他走到孙紫恩面前:“紫恩,九峰就交给你了。”
孙紫恩用力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县长放心,我一定守好九峰。”
陈悦儿、张向荣……一个个握别。最后,秦赐走到乡亲们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掌声雷动。许多人哭了。
秦赐转身上车,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自己也会忍不住。
车子驶出县委大院,驶过九峰的街道、山道。路旁,不断有百姓自发地挥手送别。
西南边境,烈士陵园。
午后阳光明媚,洒在整齐的墓碑上。秦赐、周影、徐建、阮勇,四人并肩站在林原的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里,林原穿着军装,笑得灿烂。
秦赐蹲下身,将一朵山花放在墓前,又将一枚特殊的“勋章”——一枚用九峰特产的金色香菇脱水制成的胸章——轻轻摆在一旁。
“兄弟,”秦赐轻声说,“伤害林颜的恶人,倒了。想欺负咱们老百姓的恶官,也倒了。你可以安心了。”
周影将一束白菊放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
徐建和阮勇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微风吹过,松柏轻摇,仿佛在回应。
林颜没有来现场,但她录了一段视频。视频里,她抱着吉他,清唱那首《山的回响》:
“……你走过的路,开满了花。
你守护的山,回荡着歌。
哥哥,你看啊,天亮了……”
歌声在山谷间回荡,清澈而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