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维也纳国际机场。
这座连接东西方的古老城市，此刻成为了“启明”行动中一条重要交通线的中转节点。一架从莫斯科飞来的客机缓缓降落，旅客中夹杂着十几位神色略显紧张、带着学者气质的苏联人及其家属。他们将在机场停留四小时，转乘另一架航班飞往北京。
负责带队和协调的，是集团驻欧洲办事处的一名干练职员，名叫周锐。他拿着印有“阳光旅行社”标志的文件夹，低声用俄语安抚着团队：“大家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贵宾休息室，跟着我走就行。”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直到他们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向转机通道时，两名穿着得体西装、面带职业微笑的男子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亮出了一个证件，上面清晰的cia徽记让周锐的心猛地一沉。
“下午好，先生们。”为首的美国人操着流利的俄语，目光却落在周锐身上，“我们是美国大使馆的。注意到你们这个……规模不小的学术团体。只是想友好地询问一下，诸位前往中国的具体目的？或许，我们美国能提供更优越的科研环境。”
他的话语看似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他身后的同伴，目光如同扫描仪，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位苏联学者，试图从他们脸上读出信息。
气氛瞬间凝固。几位苏联专家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家属们下意识地抓紧了孩子的手。他们经历过克格勃的时代，对这种来自强大机构的盘问有着本能的恐惧。
周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一刻绝不能退缩。他上前一步，用英语回应，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先生，我们是一家正规的商业旅行社，负责为这些受邀前往华夏进行学术交流的教授们安排行程。他们的行程完全合法合规，不劳贵国费心。”
“学术交流？”美国人笑了笑，意味深长，“什么样的学术交流，需要举家迁徙？而且，据我们所知，这几位……”他点了点队伍中的两三人，“似乎在火箭动力学和空间材料领域有着非凡的造诣。我们很关心，这些知识是否会得到‘恰当’的使用。”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和质疑。周锐感到后背渗出冷汗，他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并且试图在这里制造事端，哪怕只是拖延时间，也可能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
就在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对策时，另一队人马快步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的华夏中年男子，他身后跟着两名机场安保和一名奥地利官员。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华夏男子开口，语气平和却自带威严，他看向周锐，微微点头，然后转向美国人，亮出了自己的外交护照，“我是华夏驻奥地利大使馆参赞，王文栋。请问我的同胞在转机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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