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山洞通道内，血腥与腐朽的尘土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人喉咙发痒。
徐浪的脚边，几名黑色紧身服的忍者瘫软着，四肢以非人的角度扭曲，喉咙里只剩下无意义的嗬嗬气声。
通讯器里，传来陈国栋被现实压垮的疲惫嗓音。
“……坐标确认，是王虎基地。”
“所以，你们知道这个毒瘤，并一直放任不管？”
徐浪的声音很轻，却让通讯器那头的陈国栋心脏猛地一缩。
“徐浪先生……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徐浪的视线扫过地上那几名女忍者的脸，她们眼神中的怨毒，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说。”
他只吐出一个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最后只化作一声沉重到极致的叹息。
“他们不是主谋，只是棋子，是那些西方神明麾下超凡联盟，钉进我们腹地的一颗颗毒钉！”
陈国栋的声音嘶哑而苦涩。
“大灾变后，樱花国列岛沉没在即，他们像狗一样彻底倒向了联盟，献出了一切，换取了一块苟延残喘之地，从此就成了联盟在亚洲最疯的‘走狗’！”
“他们劫掠物资，窃取科技，寻找神迹，无所不用其极，我们……”
“你们不敢动手，怕引发全面冲突，怕两线作战。”
徐浪替他说完了后半句，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是。”
陈国栋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屈辱。
“我们没有能在正面战场上，与众多西方神明抗衡的底气。”
华夏无神！
这四个字，在徐浪的脑海中回荡。
他曾以为兽潮是末世人类最大的敌人。
现在才明白，在那血腥混乱的表象之下，是远比兽潮更恶心，更阴毒的文明之争。
欺我华夏无神吗？
可我人皇，已经回来了！
从现在开始，谁再敢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
“平衡，就是用来打破的。”
徐浪对着通讯器，一字一顿。
“派人来洗地。”
说完，他直接挂断通讯。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
身影在狭窄的通道内一闪。
“咔！”
“噗！”
骨骼断裂与血肉撕裂的轻响接连响起，不到半秒，通道彻底归于死寂。
当徐浪的身影重新站定时，这里再无一个活口。
做完这一切，他心神沉入神域，一道神念发出。
“城隍，阴司入口，带路。”
城隍的身影缓缓浮现，对着徐浪躬身一礼。
“遵命，陛下。”
随着二人深入，人工开凿的痕迹消失，一条天然形成、蜿蜒向下的岩石裂缝出现在眼前。
阴气扑面而来，那是一种能让活人血液都为之凝滞的死寂之寒。
裂缝最深处，视野豁然开朗。
一座约三米高的残破石质拱门，静立在一个小小的地下空腔中。
门后是深邃的黑暗，丝丝缕缕精纯的阴气从中溢出。
阴司入口！
但，情况不对。
那些阴气并未沉降，反而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正朝着拱门旁的一道身影汇聚。
那人身穿一袭绣着银色骷髅的严谨黑袍，手中握着一柄比人还高的巨镰，暗沉的刀刃正散发着令人神魂战栗的寒意。
他的脸上，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冷银质面具。
他伸出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正在采集阴气，口中念着字正腔圆的华夏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博物学家般的赞叹。
“纯粹的死亡源质……没有牧者的土地，果然是最好的牧场。”
终于，他感知到了来客，缓缓转过身，面具后的视线锁定了徐浪。
“你身上，有神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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