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污染？
徐浪将那枚温顺下来的“南天之心”收回掌中，指尖的触感冰凉而沉寂。
看来这趟归墟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他身后，哪吒、巨灵神等一众天庭正神，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停滞了。
方才那掌控一切的伟力，已在他们心中种下了般的烙印。
眼前这位人皇，其境界，早已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
就在此时，周海焦灼的声音通过舰桥的阵法紧急传来，那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平稳，带着无法抑制的惊骇。
“人皇……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话音未落，整艘【虚空穿梭舰】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的墙壁，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硬生生从跃迁通道里拽了出来！
恐怖的顿挫感传遍全舰。
饶是哪吒这等神躯，也被死死按在座椅上，神魂剧烈震荡，眼前金星乱冒。
跃迁通道的光怪陆离瞬间褪去。
窗外，是死寂。
“已脱离跃迁！当前坐标……归墟！”周海的声音里透着一种面对未知宇宙时的原始恐惧。
所有神只第一时间冲到玄光窗前。
下一刻，一股并非来自物理层面的冰冷，顺着他们的脊梁骨，直接冻结了神魂的运转。
连哪吒这位杀伐无数的天庭战神，都感到一阵源自神性本能的战栗。
眼前，没有星辰，没有光暗，甚至没有上下四方。
只有一片纯粹到能逼疯神明的“空无”。
不远处，一块比山岳还要庞大的仙宫基座残骸正静静漂浮。
没有任何征兆，它的一角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不是爆炸，不是碎裂，就如同画上的一笔，被一只看不见的橡皮擦，从“存在”的层面上直接抹掉了。
“这……就是归墟？”雷公喉咙发干。
他下意识五指一张，试图引动雷法护体，指尖却连一丝电弧都未能迸发。
他与自身大道之间的联系，在这里被无限削弱，神力一旦离体，就会被那片“空无”立刻吞噬干净。
这里是法则的终点，是的坟场！
徐浪平静地注视着窗外，那句“坐标已被污染”的警告，此刻有了最直观的解释。
所谓的污染，就是这片能抹掉一切的“空无”。
南天门遗址，连同其所在的整片时空，恐怕都已被归墟彻底吞噬。
“嗤——！”
血红的警报光芒陡然撕裂了舰桥的死寂，尖啸声化作精神钢针，直刺神魂！
“警报！侦测到高维能量反应！数量……超过三十！它们正在成型！”周海的语速快到癫狂。
根本用不着他提醒！
所有神明都惊恐地看到，在战舰四周那片混沌的“空无”中，一个个黑色的“孔洞”凭空张开！
它们疯狂汲取着周围的虚无，迅速扭曲、膨胀，从孔洞中“长”出了一根根滑腻的黑色触须、一个个空洞死寂的眼窝，以及一道道由纯粹黑暗构成的利爪！
这些怪物，没有实体，它们就是归墟本身为了抹除“异物”而催生出的守卫！
没有咆哮，没有嘶吼，只有死寂。
怪物成型的瞬间，便齐刷刷抬起了由虚无能量构成的臂膀，对准了【虚空穿梭舰】。
下一秒，数十道漆黑如墨、连光线都能吞噬的射线，爆射而至！
那不是能量，而是纯粹的“抹除”之力！
嗡——！
舰船外围，篆刻着无数神纹的金色护盾轰然张开！
然而，射线触及护盾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神魂悚然的“消融”！
金色的神光护盾被击中的地方，大片大片地“消失”，暴露出后面更加深邃的虚无！
护盾发出的不是碎裂声，而是神性被抽干、法则被瓦解的哀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