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景琰笑容微敛，又很快恢复，“所以，你是特意来见他的对吗？”
柠溪压低了声音，“这些年，你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陌景琰身上银灰色的衣袍飞扬在风中，发髻用银簪固定，一副闲散贵公子模样，柠溪有些恍惚，当年落魄可怜的少年，仿佛早已远去，变成了如今矜贵傲慢的翩翩公子。
当初是她一步步扶持他为族长，一点点助长他嚣张的气焰…
想到这些，柠溪眸中隐隐生寒，“陌景琰，你是不是忘了，我能杀了你。”
陌景琰的手倏地一紧，扯了扯唇，“你知道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柠溪声音淡淡，“所以，为了什么？”
陌景琰抬眸看她，缓声开口，“为你…我这一生都只在为你…”
柠溪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还真能找借口…”
“长生不老为你，夺取天下为你，与天搏命亦为你。”
柠溪恍然地看着他，随他话落，后背无端泛起层层寒凉。
陌景琰质问，“身为大女巫真的愿意巫灵族人世世代代受制于朝廷，违背良心去做事吗？”
陌景琰眼神渐渐凌厉，“我的亲人，皆因朝廷而死，我恨，我一路摸爬滚打，成长历练，只为有一天让族人摆脱这样的局面。”
陌景琰仰天看雨，任由雨水一点点侵入骨髓，“人生短短数载，我一介凡夫，根本无法长长久久地活着，所以，我用尽手段与天搏命，我以为这样，就能实现心愿，直到某一天，我发现，大女巫必须听命于历代君王，否则必死。”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也会死，可我不能让你死。我把你禁在龙潭，束在巫灵族，断了你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找各种方法试验，验证…终于，我成功救活了法叶和雁灵儿，复活了尹天雪和月骄阳，只差一步，我就可以取代君王之位，从此断了巫灵族与朝廷的联系，若不是你阻拦.......”
“你太天真了。”
柠溪打断他，眼里晦暗难明，“不要再跟着我，否则，不等皇帝问责，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