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一缕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
霜璃微微动了动，长睫颤了几下，慢慢睁开眼。
小烬正趴在榻上，用翅膀盖着半边身子，睡得正香。
她轻笑一声，怕惊到它，便起身去重新温了壶茶。
桌上摊着早上没看完的书册，她坐下来，指尖轻抚那一页纸面。
“玄冰髓形若冰晶，蕴极寒之意，可清除杂念......”她念出声，像是怕打破静寂，又像是在与自己作伴。
读到一半，她忽然停住，抬头望向窗外。
远处的云雾正缓缓流动，阳光穿透山岚，光线如丝。
“师尊说，我要学会静下来。”霜璃喃喃。
她又喝了一口茶，灵气顺喉而下，丹田温热。
小烬被香气唤醒，抖抖翅膀，跳到她的肩头。
“醒啦？那就陪我一起看书。”霜璃笑着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小烬“啾”了一声，似乎对看书并不感兴趣，反倒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桌边那只小茶盏。
霜璃失笑，从空间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天灵果。
“给你的。”她将果子递到桌上的碟子里。
小烬立刻凑过去，用爪子稳稳按住果子，低头咔嚓咬下一口。
果皮薄脆，汁液溅出来沾在它的喙尖。
那小家伙吃得极认真，每咬一口，翅膀都微微张开，像是怕被人抢去。
吃到一半它停下来，歪着头看霜璃一眼，又低头继续啃。
咔嚓咔嚓的声音和翻书的声音混在一起，倒添了几分生气。
霜璃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书册上。
这本是天南星给她的炼丹经验笔记。
书页上写着密密的字，偶尔夹着几张手绘的草药图。
她一边看，一边低声念：“药材并非越多越好，丹方中各草药相辅相成，添得早了药性会散，添得迟了灵气又难融......”
她看着那些顺序标注，心中暗暗比划。
书上写道：火髓草主火可先温鼎气；雨露花柔润可缓冲火势；风引草助气流转，宜在成丹前三息添入。
“还好有师兄的经验笔记，这样可以少走很多弯路。”霜璃轻声自语。她眼底的光渐渐变得专注。
她时而翻页，时而抬手比划几下，小烬吃完果子，正趴在桌角，圆滚滚的一团，肚子微微鼓起。
霜璃看着它那副吃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摸它的喙：“小馋鬼。”
小烬眯起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霜璃收起笑意，重新将那册子合上，又拿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小还丹：火髓草两株、雨露花一朵和风引草三株。功效：未知。】
“完美。”霜璃满意地点头，“名字也好记，不像那些九转三玄八灵丹的怪名。”
小烬趴在桌上，歪头看她，“啾？”
“对，我打算明天宅家试炼一炉，反正这些材料空间里都有。”
小烬扑棱着翅膀飞到她肩上，头蹭了蹭她脸颊。
“好啦，夜宵时间到。”
她从储物袋里翻出灵米，简单煮了两碗粥。
香气弥漫，小烬立刻蹦到碗边，嘴都快伸进去了。
“慢点吃，烫。”
“啾啾......”
“别装无辜，你上午还嗑了那么多只果蝇，我可看见了。”
小烬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竟然真的停了动作，安分坐在碗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