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宸长老的课一结束，讲堂里便响起一阵沙沙的收笔声。
霜璃揉了揉手腕，看着自己密密麻麻写满两页的笔记，心里暗暗感叹：“这能当长老的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等她归来小院，已是黄昏时分。
霜璃心念一动，放出空间里的小烬。
“我就出去听个课，用这副表情，是觉得被遗弃了吗？”霜璃笑着将它捧起，轻轻捏了捏那团毛。
“啾。”
小烬抗议似的甩头，尾巴翘得高高的，扑棱着翅膀迎上来。
“好，等研究完法术，就分你一颗灵果。”
霜璃一边哄着，一边走进书房。
案几上还摊着她上次看的天南星炼丹经验手册。
智念峰上文宸长老的课，点醒了她脑海中对功法运行的既有认知。
“缺陷并非在于强度或路径，而在于构造。”
这句话在心中回荡，让霜璃犹如醍醐灌顶。
以前对于法术的理解，更多的是停留在知其然阶段，知道如何施展，能达到什么效果。
但文宸长老今天展示的，是知其所以然，需要批判性分析灵力运行的结构，找出那些浪费能量、拖延效率的节点。
“没想到修仙界也一样，任何一个不必要的循环，都是对资源的巨大浪费。”
霜璃在书房内的蒲团上盘膝坐下。
她没有急于修炼，而是在脑海中回忆自己现在最依赖的法术，青木回生。
从文宸长老的视角来看，这法术必然还存在着巨大的优化空间。
“问题在哪里呢？”她喃喃着，在纸上画下结构，“若把节点由九改七，循环更紧凑，损耗应能减少两成。”
霜璃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运行法术的全部流程，那感觉就像是在重跑一个大型的模拟程序。
她掐诀又施展了一次完整的青木回生。
灵力从丹田涌出，经由特定的经脉路线，在指尖形成一个复杂的法印。
法印完成后，灵力并没有直接释放，而是在经脉的末端做了一个回旋。
这个回旋动作将灵力压缩，增加了法术的韧性，但同时也消耗了约莫一成的灵力。
“这动作原本是为了确保灵力输出相对稳定和温和。但对我这个天灵根来说，灵力纯净度根本不需要这种冗余的校验步骤。”
强行进行回旋压缩不仅没有增益，反而成了灵力循环中的一个能量黑洞。
霜璃眼中精光一闪，并非要颠覆这个法术的构造，只是要做一点微小的的改进。
她集中精神，开始模拟新的施法路线。
盘膝坐下，双手结印，默念口诀。
首先绕过那个多余的回旋节点，让灵力在法印完成的瞬间，直接转化为生机灵气。
她指尖微亮，灵力似被细线牵引，青光缓缓汇聚成一株小小的嫩芽，在掌心生长。
片刻后，那嫩芽竟生出了两片细叶，叶脉清晰，微微颤动。
这个过程，听起来不过是挪动了部分节点，但实际上却需要霜璃极其精准地控制灵力在经脉中的流速和强度。
霜璃静静感受了一下，发现这次改进，让青施法时间缩短了约五分之一，而灵力消耗则降低了足足三成。
“完美。”霜璃满意地勾起嘴角，心情就像是成功提交了一篇高影响因子论文的终稿。“这才是属于天灵根的优势，文宸长老的课值了。”
解决了法术优化的问题，霜璃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小烬趴在一旁，似懂非懂地“啾”了一声。
霜璃回头看它那认真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又从小厨房里拿出两颗流光赤心果。
一人一隼，坐在桌子上咔呲咔呲的啃着灵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