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他说。
赤焰摇摇头，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下一秒，脑袋一沉，直接靠在萧云谏腿上睡着了。
药尘笑出声：“这小子，总算肯放松了。”
白芷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她取出玉简，开始记录刚才的数据。灵力波动、阵纹反应、毒雾净化时间……每一项都很详细。她写得很慢，但一笔一划都很稳。
凤昭脱下披风，想给赤焰盖上。
但披风只剩半截，破得没法用。她皱眉，正要说什么，萧云谏 already 脱下外袍递了过来。
“给他盖上。”
凤昭摇头：“你更需要。”
她从手腕上解下护腕，递过去。那是特制的，内层有凤焰余温，能保暖。萧云谏迟疑一秒，接了过来。
两人手指再次相碰。
这一次，谁都没有立刻收回。
药尘在一旁嘀咕：“啧，比我的彩虹药雾还刺眼。”
白芷听见了，低头偷笑。她把玉简收好，仰头看天。今晚的星空特别亮，没有一丝魔气遮蔽。她轻声说：“今夜无魔气，可明日呢？”
萧云谏回答：“今夜我们同坐一处，明日便能共战一方。”
这话很平淡，但落在每个人心里。
火堆渐渐小了，但没人去添柴。大家都累了，可谁也不想离开。药尘靠着石柱打盹，手里还捏着半块饼。白芷静坐着，手指轻轻摩挲药囊边缘。凤昭和萧云谏并肩而坐，肩头贴在一起，体温互相传递。
赤焰蜷缩在两人脚边，睡得很沉。
风轻轻吹过，带起一点火星。
药尘的拐杖倒在雪地里，发出轻微的响声。没人去捡。
白芷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宁静。她知道这种平静不会太久，但她也清楚，正是这样的时刻，才让人愿意继续战斗。
萧云谏抬头望天。
星河流动，像是某种预兆。他没开启【心猿听潮录】，也不需要。有些事不用预言也能看清。
他们已经不是孤身一人。
凤昭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下次别一个人冲前面。”
“你也是。”他回。
药尘突然睁开眼，嘟囔一句：“哎哟，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实验室新做的爆弹，明天就能运到前线。”
白芷猛地睁眼。
萧云谏皱眉：“你又造炸药？”
“防御用的！”药尘辩解，“五彩烟雾，响起来像过年！吓都能吓退一批敌人！”
凤昭笑了：“那就等着看烟花。”
火堆最后一点光熄灭。
夜空清澈，群星闪烁。
赤焰在梦中哼了一声，尾巴卷紧了狼牙项链。
萧云谏的手慢慢移到剑柄上。
不是因为危险，而是习惯。他低头看那柄嵌在阵眼中的青霄剑，剑身安静，宝石微光流转。
凤昭的手覆上来，压在他的手上。
两人没说话。
药尘打着呼噜，嘴角还挂着笑。
白芷起身，走到祭坛边缘。她蹲下，手指抚过那圈焦痕。痕迹还在，温度已散。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察觉什么。
她转身，正要开口——
萧云谏猛然站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