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禁地止步”四个字，边缘已被腐蚀。风吹进来一股腥味，混合着药香和铁锈的气息。洞内漆黑，隐约能听见声音——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在念诵，节奏整齐，像某种古老咒语。
赤焰不肯往前，爪子抠着地面往后缩。它尾巴炸成扫帚，眼睛死死盯着洞内，喉咙里的呜咽越来越急。
“里面有东西。”萧云谏低声说，“不止是阵法。”
凤昭往前一步，铠甲上的凤纹闪过一丝红光。她没再说话，只是握紧了双刀。刀柄上有她摩挲多年的痕迹，指腹划过，熟悉又安心。
“你听到他们在念什么吗？”她问。
萧云谏摇头：“听不清，但他们在等什么。等一个时机。”
“三日后？”她看向他。
他没回答，只是摸了摸袖子里的糖渍梅子。那是他习惯的动作，每次遇到不确定的事就会这么做。梅子还在，但袋子有点湿，像是被汗水浸过。
风忽然停了。
洞内的诵念声也停了一瞬。
下一秒，一道黑影从洞顶掠过，速度快得看不清。不是人形，像一团浓缩的雾，贴着岩壁滑进了深处。
赤焰猛地扑到凤昭脚边，整个身体都在抖。
“它怕。”凤昭低头看了眼，“连它都知道里面不对劲。”
“那就更不能退。”萧云谏往前一步，站在她身边，“听潮录让我来，我就必须进去。”
凤昭侧头看他一眼，嘴角扬了一下：“你还记得上次我说什么吗？”
“什么？”
“你说你要让背后动手的人当场现形。”她抬脚跨过门槛，“现在，该兑现了。”
两人并肩走入洞口，赤焰咬牙跟上。刚走几步，地面就开始变化，石板缝隙里渗出暗红色液体，踩上去黏脚。墙壁上的符文亮起，一圈圈扩散，像是被激活了什么机制。
通道尽头有光。
不是火光，也不是月光，是一种浑浊的、不断跳动的红光，像是心跳。
他们走到最后一段台阶前，发现地上躺着一件东西——是药王谷长老的令牌，断裂成两半，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
萧云谏弯腰捡起半块，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以身为引，换星归位。”**
凤昭盯着那行字，指尖的凤焰忽明忽暗。
“他们想用活人祭炼星核。”
“不止。”萧云谏抬头看向洞深处，“他们是想让星陨变成真正的劫难。”
洞内再次传来诵念声，这次更近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座山都在低语。
赤焰突然停下，死死盯着左侧岩壁。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缝，里面传出极其轻微的滴水声。
一滴。
两滴。
第三滴落下时，声音变了。
不再是水滴。
是血珠砸在石板上的闷响。
